等到钟氏的人马已经消失在郑王府门口，涂管事立即走回他们身前，催促道：“我在半路，已经差人往永宁公主府通知了，郑王，你们三位赶紧跟我进宫吧。”
其他人还没说话，周宗念女心切，过去拱了拱手，“涂管事，不知皇叫小女去何事？”
周宗对周宪的心事洞若观火，她不想去宫里选秀甚至直接当嫔妃，她想嫁给李煜！
涂管事见皇吩咐的要紧事被拖着，本是不快，看在司徒老大人的份，勉强耐住性子道：“周大人，皇的心思，我这做奴的如何知晓？且莫耽误事了，回头皇怪罪下来，咱俩都承担不起！”
周宗看涂管事一反常态，口风这么紧，心里更是七八下。
周嘉敏见爹担心，料不是什么好事，姐不好，对她来说是太好了，过去撒着小女儿态将他拉走。
李从善带着顾、周两位大人，跟涂管事打了个招呼，闲谈两句，便告了个罪，闪了，眼前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不好耽误他们几个准备进宫。
“为节约时间，两位不介意的话，共乘一辆马车了。”默默发话，提的是两个人，他只看向周宪。
芷兮本意是跟默默一起坐，不过外人在前，而且还是敌意满满的人，知道不方便，便接受了。
周宪直接从爹身边走了过去，更别说理周嘉敏了，不回头地道：“哪那么多讲究，走了便是。”
周宗在心里叹了叹，知道今日事后，她的心离自己更远了。
其实他很想告诉女儿，涂管事，包括皇这意思，绝对不是受他影响的，可是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她根本不会听进去了，反而有可能越解释，误会越深。
王府的马车再宽敞，两个人之间不过隔着一个小茶座，一时之间，车厢内陷入沉默。
芷兮撇过头，轻挑车帘。黄昏之下，路人渐稀，眼前的皇宫却是显得越来越壮观起来。
“虽然不喜欢你的投机取巧，不过回头想想，你也算是有点偏才急智。”周宪摇着随身带着的团扇，神情端庄道。
呵呵，她们两个人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她还端着呐，不过人家好像是夸自己哦，礼貌肯定要回应人家一下的。
“过奖了，其实我早听说了，周府大小姐作画固然有名，更厉害的，却是唱歌跳舞，特别是舞蹈，可谓是金陵一绝！简直秦淮河……”
芷兮说得顺口，不过说到后面觉得还是留点口德吧，毕竟自己并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对方会误会啊！
“你想说，我秦淮河的舞姬跳得还要好是么？”周宪哂笑道，“你这人说话还真有趣，一般人都爱把我跟宫里的舞蹈教习，说实在的，我自忖可不弱于她们，可若是提到那些秦淮舞姬，我想，你是没见识过吧？”
芷兮听她这话里有话啊，反正不管她敌对不敌对，自己照实说又无关紧要，便道：“确实是没看过，只是听人传闻而已，刚才不过是打个……”
周宪打断道：“放心，我知道你原来是斥候，怎么可能有空去秦淮画船看跳舞！算去过那，你这么个专注的人，心思肯定不像那些臭男人在寻欢作乐，而是一切为了完成任务。”
哟呵，看来那句老话说得没错，“最了解自己的很可能是敌人，而不是朋友”，芷兮自然知道自己的本尊如同对方所言，“你这么不介意提那些舞姬，是有什么故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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