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这么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门，看着她的背影。
知画本来等得不耐烦，见主人这样，自然也只好耐着性子。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知画才突然间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何所见而来，何所见而去？”
呵呵，都是不打不相识的老咖咖了，还跟她来这套啊，芷兮过槛而入，“我知道以后，你未必愿意见我这种俗人了，趁你还没有很讨厌我之前，过来看看你。”
周宪长叹一声，起来转过身，眉眼之间满是疏离，“既然来了，也别嫌弃，随便坐吧。”语气不带一点烟火气。
知画一听愤愤不已，怎么，让她们站这么久她们也站了，现在喊她们坐下她们坐下啊，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不过看芷兮非常自然坐了，知画不敢抱怨，也跟着坐下。
“皇召我们明天进殿，连小段都有份，你不会不想去吧？”见周宪还想去给她们找茶泡，芷兮让她别忙，过来说说话走。
知画只觉得周宪听到芷兮姐说话，神情像是对着她，又像是早放飞到了外面不知何方，只听周宪声音清冷道：“皇召见，皆是世俗之事，我已是方外之人，不去了，你们去吧。可能你听说了，我今天回来见了皇后，连府的人都不见，直接来着出家了。”
“哎，好好的一个人，干什么出家呢。我甚至还以为，你把一头青丝都剪了呢。”芷兮满是可惜，虽然她知道当道士一样能做周宪自己想做的事，不过总感觉心里不是味。
“呵呵，剪不剪头发，当尼姑还是女道，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分别。只要看透了，也没什么好争的。”周宪淡然道：“不过我知道你，芷兮，你凡心很重，你肯定会争到底的，不管是六皇子还是其他。”
芷兮自嘲道：“那可不，我可没像你心这么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的人生信条是不断向前，事实我也没别的选择，是忠于自己想要的。”
周宪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其实你当然有的选择，也可以选择像我这样出家，只是你放不下而已。”
芷兮笑了笑，跟她没必要纠结这个，换了个话题，“既然你是方外之人，我们这些都是当局者迷，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我来了一个强敌柴菲，你能不能帮我支支招，你可别推辞，毕竟旁观者清嘛。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私心。”
“你倒还是一如既往得那么坦诚。”周宪总算是露出一点笑意，不过一闪而逝，又恢复她那副清冷的模样，“你何必那么谦虚，知道么，过度的谦虚是自负，其实你，包括六皇子在内都已经想好怎么对柴菲了，成功概率算没有九成九，八成还是有的……知画，你等着喝你主人的皇子妃酒吧。”
知画一脸骄傲地笑了。
这回轮到芷兮摇头，“不然。柴菲的实力，还没有全部用出，我可不会小瞧她。那除了她，还有什么可以提醒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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