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很快整理了一下心情，嘴角还是微微能翘起的，“突然间不那么想逛了呢，我还是直接带你去那吧。”
柴宗训发觉清影的脚步忽然间加快了，他赶紧跟。
张让像个跟屁虫一样回到芷兮身边，馋着脸道：“我知道沅兄弟一个人保护殿下都绰绰有余，我只是来搭把手的，万一沅兄弟有需要我跑腿的时候……”
芷兮打断他道：“你不必多说……”
张让立马苦瓜脸，又搞砸了。
“你跟着吧。”这次芷兮难得没有驳他的面子。
张让喜出望外，他一边注视着柴宗训和清影往前，一边搓着手跟芷兮探讨道：“你猜他们到底要去哪，做什么？”
芷兮不答反问，一语道破他的心思，“其实你是想关心一下自己的前程吧？”
张让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沅兄弟老瞎说大实话，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实诚人。”
“放心好了，你今晚虽然算不立功，至少也出了份苦劳，殿下是会看在眼里的。”芷兮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她不介意临出发前最后做一件好事。
当初是张让让她顺利进入太子府的，如今她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彼此两清了，从此江湖路远，应该不会再见。
柴宗训与清影一同到了城郊，他正担心清影走了这么久，会不会累到脚，她环顾了一下便开口了，“这吧，左右无人打扰，也空旷。”
他实在不知道在这能干嘛，也不适合打野战啊，总不会是在这翻皮绳或者跳皮绳吧？
“我们是要……”柴宗训的话音突然顿住，因为他看到她从兜里掏出了东西。
清影不再多言，把两枚圆锥形的纸盒放在地，再把一打火石递给他，看着他道：“我们一人点一个吧。”
柴宗训突然有些感伤，或许是因为清影把这些都分得一是一二是二的清楚，或许是因为清影的眼已经没有那天一起看流星雨的神采。
他不想在这种静谧的时刻，再去拂了她的意，默默地接过她手的打火石。
两个人的手指间自然地有了接触，清影并不因此多生涟漪。
他宁可这时候多看到她有一些情绪，可是她并没有。
两枚烟花几乎是同时开始盛开，逐渐膨胀它们的光华，最后飞了天。
清影专注地看着烟火在空繁盛，不久之后渐渐萧条。突然间有所感悟，心便没有多少萧索。
柴宗训看着清影的侧脸，绰约风姿依然没变，只是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属于他了，反倒意兴阑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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