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嵩山派左冷禪欺人太甚!”
“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完,怒不可遏的他就那么撩起长袍的袖子,然后就那么在正气堂內来回暴躁地地走动踱步著。
然后每一步都踏得石板地面咚咚作响,仿佛是要这样將心中的怒火都给发泄出来一样。
“……”
而寧中则默默坐在一旁,看著自己丈夫的表现,再想想那份江湖传闻上的內容,脸色也不免有些难看。
“师兄……”
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忧虑地看向暴怒中的丈夫,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於,来回走动了一会的岳不群停了下来並继续愤懣地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
“他左冷禪咄咄逼人,屡次针对我华山派,处处袭击或打压我华山,岳某还没去寻他晦气也就算了…..”
“他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如今更是直接公然针对,竟还要召开武林大会,还將我华山派排除在外,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真把我华山上下都当成泥捏的,还真想直接空口白牙把我华山派编排作那无恶不作的魔教不成?”
“他想的倒美!”
听完自己丈夫的话,寧中则没有急著附和,而是沉吟著。
她深知岳不群此刻的愤怒並非无端而起,左冷禪这几月来的种种行径,確实是已经不能仅仅用『过分』那种词来形容的了。
所以,她沉默许久,最终忍不住皱眉问道:
“那……”
“师兄!”
“如今左冷禪如此兴风作浪,想要藉机行事、扩大矛盾,直接將我们华山扔到了武林正道的对立面上,我们要如何是好?”
此刻的她,心中的焦急一点都不比岳不群要少!
甚至此时此刻她都顾不上去多想大徒弟令狐冲、女儿岳灵珊以及那被江湖称为“华山魔女”的安妮的安危以及所作所为了。
毕竟,眼下左冷禪的阴谋才是当下华山派面临的最大危机,而那三人的所作所为就不过是被那左冷禪利用的藉口而已!
他们即便不做下那些事情,那左冷禪也有的是藉口,甚至是不需要藉口?
“!!”
岳不群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但眼中依然燃烧著愤怒火焰的他想了许久,才又咬著牙冷声道:
“还能怎么办?”
“只能兵来將挡水来土掩了!”
寧中则一听,心中一紧,接著继续问道:
“师兄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如今左冷禪有备而来,还占据大义名分,我们华山切不可无动於衷啊!”
在寧中则看来,现如今左冷禪和嵩山派並不难对付,她们华山已经不惧对方,但问题是,对方现在占据著大义,做的事情还有理有据,还有那么多人附和,对此,她实是想不到可靠的破局之法。
“哼!”
岳不群再次踱步著,许久,他才冷冷一笑,眼神闪烁著的他显然是有了主意:
“依我看来……”
“今日之祸,不在他人,而在我华山积贫积弱太久了!”
冷不丁的,岳不群就这么说出了他那有些让寧中则心下诧异的说法。
但诧异归诧异,她就还是微微瞪大著眼睛追问道:
“这……”
“师兄,此话何解?”
“我华山派这些年虽歷经波折,但也一直在努力发展,怎会是祸根?”
而岳不群只是不慌不忙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的远方,许久才缓缓嘆道:
“师妹……”
“如今这江湖,有多少的魔头是真的魔头,又有多少的正道是真正的正道?”
“在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上,正邪之分,黑白之叛,其实从来都是拳头大的说的算!”
“他左冷禪和嵩山派势大,又有少林为其吶喊助威,是以才能在江湖上肆无忌惮地乱来。”
“是以……”
“他们才能將黑的说成白的,將白的给说成黑的!”
“甚至……”
“他们现在还能堂而皇之地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欲借整个正道武林的力量置我华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