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两厂一卫』本就互相不对付,特別是关於江湖之事,他们彼此之间的隔阂以及对抗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激烈,要不然之前对方也不会断然拒绝他的那个提议了。
他可是还记得对方当初拒绝他时的那副嘴脸的,所以,现在看到对方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他心下別提是有畅快了!
他没在对方跟前大笑出声並说上一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就已经是很给对方面子了。
“说得好!”
闻言,曹公公当即捏著兰指,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並抚掌讚嘆著。
紧接著,他才尖著嗓子幽幽说道:
“雨督主所言极是,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锦衣卫向来自负手段高明,眼下这既然是锦衣卫闹出的篓子,自然得锦衣卫自己去处理。”
“虽说咱东厂向来跟西厂不对付,可这次啊,咱家和西厂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陆指挥使,你就別妄想拉我二人下水啦。”
说完,他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来,丝毫不掩饰那尖锐刺耳的笑声中的幸灾乐祸和戏謔玩味。
虽说,他们三人都是给天子办事的,对外號称『两厂一卫』,但他们却並不是铁板一块,平日里的勾心斗角那也是少不了的。
而现在看到『同僚』要倒大霉,他没有去落井下石並第一时间上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他出手去帮忙,那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你们!”
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明摆著要抽身事外,陆柄顿时恼羞成怒。
嘭——!
於是,他猛地一拍桌子,任由他那茶盏被震得跳了起来且茶水溅了一桌的同时直接怒斥道:
“哼!”
“你们倒是撇得乾净!”
“真的要本官將事情挑明吗?”
“那好!”
在怒目圆睁地说著,额头上的青筋都隱隱暴起的同时,陆柄乾脆豁出去了,直接看向那东厂厂公並怒声驳斥道:
“组织起武林大会並导致杭州府陷落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嵩山派左冷禪,没错吧?”
“而据本官所知,曹公公,那左冷禪可是你们东厂的人!”
“那左冷禪组织那武林大会前据说还得到了曹公公你的授意,你以为你们东厂就能脱得了干係!?”
闻言,那曹公公脸色当即一变,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接著,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后,才撇了撇嘴並捏著兰指幽幽嘆道:
“陆指挥使,你可別血口喷人!”
“举兵叛乱的,可不是左冷禪,將日月神教的乱党引去杭州的也不是他,至於是谁,陆指挥使应该是个明眼人,对吧?”
“再说……”
“那左冷禪虽与我东厂虽確是有些往来,但他所作所为,可並非全是我东厂指使。”
“难不成就凭他跟我东厂有些瓜葛,他所做的所有事情,我东厂都要负责不成?”
虽说没有否认跟嵩山派的关係,但很显然,任谁都听得出来,曹公公似乎並不想认帐。
“哼!”
陆炳冷笑一声,也没急著去跟那东厂的厂公去囉嗦,而是转过身来,看向那老神在在的雨化田咬牙道:
“至於你西厂……”
“雨化田,事发前你还曾找过我商量武林大会和华山派的相关事宜,我有足够理由相信,那岳不群能当上武林盟主,还有那么多门派支持,和你们西厂脱不开干係!”
“而现在岳不群成了武林盟主,那这次东方不败更是藉助武林大会突袭杭州府的事情,自然也跟你们西厂有关!”
“所以,这次咱们三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干係!”
是的,这次的事情虽然確实是他锦衣卫搞砸了,但责任全归咎於他一人,他是怎么都不乾的!
毕竟,这次西湖畔的武林大会组织者是左冷禪,对方是东厂的人,而那岳不群又跟西厂有关,而既然三方都有纠缠其中,凭啥他们就想让他一人去担责背锅?
他就是要將所有人都拉下水,就是要个雨露均沾,他不好过,谁也別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