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这一刀并非致命伤,死者身除了胸口那几刀以外,其他的都不是致命伤,朱山不服气,凭什么吴昊如此笃定这一刀是第一刀呢?
别说朱山了,其他人也都不想不明白,他们都不明白,吴昊到底是根据哪一点这么判断的。
吴昊沉声道:“很简单,如果你真的注意到了桥头那些血迹的喷溅形态的话,那你也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判断了。”
朱山一怔,他连忙转头看向桥头,虽然桥面这几天一直有人过桥,踩坏了许多痕迹,但是依旧可以看到桥头的桥面,有很多滴落的血渍痕迹,这显然是死者挨了刀以后滴落下来的。
朱山不服气道:“那些血渍我当然注意到了,血迹呈泼水状,泼溅方向都是指向咱们这里,这说明,死者受了伤是往我们这个方向逃来了……”
吴昊冷声道:“那桥两侧的木栅栏呢?”
朱山一怔,连忙又看向桥栅栏,为了防止桥的人落水,所以桥面的两侧都是钉了木栅栏的,差不多是一个成年人腰部的高度。
朱山有些没有底气的道:“栅栏是有一些血迹,这点我知道,但是,这也没什么啊,受了伤,死者难免会身子歪斜一下,滴一些血在栅栏也正常啊。”
吴昊继续道:“胡说,那血的形态是滴去的吗?那明明是有作用力的快速喷去的!”
朱山哑然,这点他真的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已经严重的底气不足了,但却仍旧在心里存了一丝希望。吴昊紧接着又道:“那血迹只存在桥右侧的栅栏,要形成这种形态的血迹状,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凶手的刀是从左往右切的,刀划破了死者的身体,然后带着血从左往右划过,最后刀面的血从刀刃
飞出,从左往右喷溅在了桥右侧的栅栏,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别说朱山这种专业的仵作了,连赵爱民跟苏友这两个县太爷都听的明白明了,朱山喉咙有些发干似的道:“没……没意见……”
吴昊道:“这死者身所有的伤口都是由而下的,那是因为凶手是在从而下追砍死者,只有死者腹部的这一刀,是横着从左往右切的,所以,凶手的第一刀,一定是腹部这一刀!”
朱山自己也清楚,关于第一刀,吴昊的推断无懈可击,绝不会有错,可马,他又强争道:“好,算凶手的第一刀是在腹部下的刀,可也不能证明我后面的推断也都错了啊。”
吴昊道:“你后面的推断当然都错了!”
朱山更加急了:“为什么?”
吴昊道:“你刚才不是说,搞不懂为什么死者一直都只用左手格挡,而不用右手反击吗?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因为死者的第一刀是在腹部,这一刀之后,他的肠胃等脏器随时都有可能破膛而出,所以,这个时候,他是用右手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在逃命,为的是怕自己的脏器会破膛而出,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会问你,你在第一眼看到死者尸体的时候,死者的右手是不是沾满了血渍,跟在血水里泡过一样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