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历史军事 > 蜀汉之庄稼汉 > 第1449章 修仙

魏国內乱已经分出了胜负,而吴国,可能仅仅才是刚开始。

冯某人的目光变得深幽,然后渐渐地没有了焦距,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让人扣下秦论,本就是为了试一试孙权的反应,没想到他还真派人过来索要。”

右夫人没有抬头看冯大司马的表情,只是蠕动了一下身子,把脑袋靠到冯大司马的胸膛上,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照今日秦博的表现看来,我觉得,南阳和秦论,对孙权来说孰轻孰重还真说不好,阿郎要不试一试?让孙权二选一,看他怎么选。

短暂地失神过后,回过神来的冯大司马手头稍用力捏了捏,但觉掌心雪肤如凝脂,手感极佳,忍不住地嘿嘿笑道:

“哦?你好坏哦!我好喜欢哦!”

这兴致一上来,冯大司雄风再起,又是一阵云雨。

不得不说,大司马和右夫人还是很恩爱的。

这一回府,就让右夫人的身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苦了正在小院里等候的羊徽瑜,等到大半夜困得受不了睡过去了,也没能见到冯某人过来。

——

相比於冯大司马后院这点小事,吴国后宫的气氛,则显得要压抑得多。

建业昭阳宫。

丹砂气混著草药味,混成古怪无比的味道,充斥著吴国最高权力居住的宫殿。

丹炉冒出的青烟,裊裊升起,在纱幔上投出鬼魅般的影子。

“咳咳咳!”

孙权枯瘦的手指抠进紫檀榻沿,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甚至还嵌著丹砂碎末。

虽然整个人已经是皮包骨头,两只深凹进去如同空洞的双眼,却是死死地盯著榻前不远处的丹炉。

仿佛即將沉下去的溺水之人,盯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目光里有哀求,但有更多的渴望,甚至还有一种末日前的最后疯狂。

按理来说,宫里有专门的丹房,但南鲁之爭以来,孙权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特別是病重臥榻以后,更是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想要陷害自己。

於是下詔把丹炉搬到自己的寢宫,他要亲眼盯著。

青铜兽炉吞吐著诡譎的紫烟,鼎腹螭龙张开的龙嘴开始淌下金液,在炉灰里凝成赤丸。

赤丸隨炉火明灭,隱隱流转著红光。

白髮方士小心翼翼地捧起装著冰块的寒玉盘承接丹丸,冷热相撞,发出哧哧的声音,白雾蒸腾。

“陛下,丹成矣!”

一直站在旁边的中常侍岑昏脸色一喜,急不可待地从方士手里接过玉盘,同时尖嗓刺破烟气:

“陛下,成了,丹成了!”

孙权枯瘦的身影在龙涎香雾中蠕动,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快,快拿过来!”

岑昏快走几步,跪到榻前,玉盘边缘抵著孙权乌紫的唇:“陛下服之,当见西王母驾玄凤来迎!”

孙权吞丹的剎那,丹丸在舌上爆开冰火两重天:

外层凛冽,內里灼烫。

齿缝溢著金液,一股热火直涌向四肢百骸。

热浪席捲身体的时候,让他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丹鼎里飞出朱雀。

原本感觉有些冰冷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岑昏適时捧上金樽:“陛下饮甘露压丹火。”

樽里“甘露”泛著蓝沫,显得有些诡异。

喝下甘露,孙权翻著白眼,瘫在褥上不断抽搐。

同时还能听到胃囊里“咕嘟”作响,如蟾蜍夜鸣。

好一会整个人这才平息下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孙权回过气来后,整个人立刻变得亢奋无比,甚至可以自己坐了起来。

乾枯的脸皮,居然有了几分光彩与潮红。

孙权坐起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道:“秦论可有消息?”

岑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陛下,未曾有消息。不过依老奴所见,秦校应当已经到达长安多时,想必定会想办法早日见到冯明文。”

“冯明文……”

孙权听到这个名字,乾枯的手掌顿时握紧。

秦论在半年前曾派人送了密信回来,说是发现了滇国虫谷的线索。

谁料到后面突然就没了消息。

直到三个月后有秦论身边的隨从逃回来才知道,原来秦论一行人已经找到了虫谷的入口。

从其描述中,孙权非常確定,那就是那本书上所写的滇国虫谷。

“一靠近山谷,罗盘指针乱转,让人分不出东南西北,极易迷失方向……”

“远望谷內赤雾如血,龙吟似泣……山上悬棺无数,毒蜂金翅映日……”

“谷口有高达十余丈的蛟龙雕像(巨型钟乳石),龙口吞吐红雾(云南特產的毒砂矿,即硫化汞)……”

“有蚊如雀,口针含毒,一旦被噬,则有性命之忧……”(《永昌郡风土记》:有蚊如雀,噬牛毙”)

林林种种,与书上所写,一般无二。

可惜的是,秦论等人还没有进入谷里一探究竟,就被人发现,几经追逃之下,仅有两名隨从得以侥倖逃脱。

当时冯明文远在河北,与司马懿鏖战正酣,对南中的控制仍然没有丝毫放鬆,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冯明文……”

孙权闭上眼,回想起二十多年前此人刚出山,就以一己之力,让南中血流成河,蛮夷灭种灭族无数。

世人只道此人为何对南中蛮夷恨之入骨,原来却是別有缘由。

只恨自己不能早早认识到此人所图。

若不然,趁著当时南中诸夷叛乱,早早派人前去探索一番,岂不是事半而功倍?

更別说南中夷长雍闓还把益州太守张裔绑至大吴,足见诸向吴之心。

奈何当时自己顾虑蜀汉的態度,不敢纳之。

如今想起,当真是失策,大大的失策啊!

正当孙权在追悔往昔的时候,只听得岑昏轻声说道:

“陛下,臣有要事上奏。”

孙权被打断了思路,心里略有不悦,睁开看向岑昏,冷冷地问道:“何事?”

自他再次生病臥榻以来,一直都是岑昏服侍,宫外的消息,基本也都是由岑昏通报。

如果说,这宫里宫外,还有人值得他信任,那岑昏必然是其中之一。

且岑昏向来懂事知意,若非要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想到这里,孙权脸色一沉:“莫不是又有人不安份了?”

虽说生病以来,孙权少见外臣,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宫里朝中,多少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心里可是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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