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掐完之后,手还搭在他胳膊上,见状给他揉了几下。
那老者站在一旁,看了他们许久,最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跟我来吧!我教你们酿姻缘酒!”
青殊是在一处酒坊门外找到孟亭的,她原本是穿着一身粉色衣衫的,但现在却是变成了一身中规中矩的当地人服饰。
他还没有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喂!死没死!没死就站起来啊!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孟亭没有丝毫反应,他蹲下身来,伸手在她肩膀上戳了几下:“孟亭?孟亭?”
街道上虽然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但好在孟亭所在的这家酒坊有些偏僻,没有人会往这里来,他便将郎锋变回了原形,将孟亭放在了它背上。
孟亭喝了酒,肚子里现在自然是一肚子的酒,青殊是让她趴在郎锋背上的,郎锋的背脊硌到她的肚子,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动了几下,险些从郎锋背上滚下来。
青殊伸手将她按了回去:“动什么动!再动就将你扔下去!”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孟亭随后便真的没有再动过,青殊余光在她身上停了许久,最后拍了拍郎锋的头,施法隐去了二人外加一头狼的身形。
在回妖界的路上,他给谷忻传了音:“你在哪儿?阿棠让我们先回去,你告诉司惜一声吧!”
司惜是和谷忻待在一起的,所以在收到他的传音时,谷忻直接让她也听了他说的话。
“你看他这人,就连给我传个话都不自己传,还要托你给我说!”她有些苦涩的笑了声。
“……”谷忻看着她,没有说话。
“棠棣肯定是和柒玖在一起,你现在是要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自然是回去。”
司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谷忻闻言皱起了眉头:“你不回去!?”
“嗯。”司惜看了一眼妖界的方向,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天界,“回去反正也无事,我在这儿等等消息吧!”
谷忻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她问道:“你……真的要答应吗?”
司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怎么?左将大人,难道你反悔了吗?我可是记得你之前可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的!”
谷忻舒展了眉头,冷眼看着她:“司惜,破坏妖魔两界结亲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啊?青殊喜欢阿棠,这点你我都是知道的,按理说只有阿棠成亲了,他才会慢慢地放下阿棠,我们若是听他的,让阿棠嫁不了魔尊大人,那青殊不就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待在阿棠身边了吗?”
这下皱眉的反倒是司惜了,她瞪着谷忻喊道:“你不懂!就算是棠棣她嫁给了柒玖,青殊还是会以各种理由待在她身边的!反正都是一样,为何不听此生的,说不定听他的,到时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谷忻:“……你疯了!”
司惜笑了起来:“不是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才对!谷忻,你不是也喜欢棠棣吗?难道你能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啊?”
谷忻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司惜以为他要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就那样站了一会儿,他道:“只要她幸福就好。”
回到妖界时,正是午时,原本孟亭就在郎锋的背上趴的难受了,还被晒了一路,青殊一将她抱下来,她就吐了。
“呕……青殊,虽然你将我……呕……带了回来,我挺想谢谢你的,但……呕……现在我不想了!呕呕呕……”
她趴在暂时住的房间门口,难受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青殊却是站在一旁,看都没有看上她一眼。
半炷香后,孟亭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虽然心里想要扑过去将他撕碎,但身体上却是一点儿都不允许她这么做。
“我说右将大人,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我都这样了,你好歹过来扶我一下啊!”
青殊闻言回头瞥了她一眼,指尖施法先是打开了门,然后将她移到了房间里,待她被移到床上后,他便收了手,走过去关上了门。
“好好休息!再会!”
“……”
酿好了姻缘酒后,那老者将酒埋到了那棵银杏树下,待他埋好之后,起身拿了一条红布条给棠棣:“姑娘,许个愿吧!这树在这儿都已经有上千年了,灵的很呢!”
棠棣没有伸手,她扫了眼树上的红布条,笑道:“老伯,你不是说遇到过很多像我这样被骗的姑娘吗?她们可曾在这儿许过愿啊?”
老者看了眼柒玖,说道:“姑娘,你和她们不同,她们是被那些男人给骗了,你这……”
听他这话棠棣便知道她问的问题是什么答案了,她道:“既然那些姑娘也在这儿许过愿,那按理说生活应该美满的,她们既然没有,是不是就说明这树其实也没有多灵啊?”
那老者被她说的接不上话来,只能一个劲的重复着“你这姑娘……你这姑娘……”
柒玖见状从腰间取出来了一锭银子递到那老者手中,笑道:“老伯她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这是酿酒用的原料钱,你且收好!”
说完不等老者反应,就拉着棠棣离开了酒坊。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柒玖停了下来,他看着棠棣叹了口气:“阿棠,你以后……”
棠棣踮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柒玖在被她亲了之后,当即便笑了起来,他伸手在棠棣眉心点了一下:“你呀!”
棠棣捂着眉心,扑进了柒玖的怀里。
“哎呦我天呀!真是腻歪死了!”对面的酒坊里,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看着他们这边伸手捂住了眼睛。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子,看见他这样,当即赏了他一个白眼。
“诶?道不言,你说以后若是你有了心上人,会不会比他们还要腻歪?”
那坐在旁边的男子正是昨日被阎心屿中途拉走的道不言,而那玄衣男子自然就是阎心屿了!
道不言闻言,又是一个白眼送了他:“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阎心屿伸手将桌上的茶碗拿了起来,伸到了道不言面前,他道:“我有什么好问的!左右以后就这样了,怕是不会再遇到什么心上人了!”
道不言给他倒了一碗酒,问道:“为何?”
阎心屿将那酒放到嘴边,笑道:“自然是受情伤了呗!”
道不言:“……”
虽然之前听他说过他以前的情爱之事,但道不言始终都不相信,阎心屿会是那种在女人手里跌倒的人。
他轻笑了一声,将面前的半碗酒一饮而尽。
“掌柜的,结账!”
说着他便走了出来,棠棣和柒玖早就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阎心屿结了账出来时,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方才是在笑什么?”
道不言看着他,问道:“我笑了吗?”
阎心屿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道不言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他身后的一处说道:“哦!那大概是因为我看到了一幅名画吧!”
“哪儿呢?哪儿呢?”
闻言阎心屿慌忙转身找去,待他再回头时,道不言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