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千一万个愿望，朕都满足你，许愿这事儿来日方长，但是现在治伤要紧，先把手放开，别任性好不好？”萧御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神经紧绷着都快崩溃了。
但是苏妲己却摇摇头，水洗过的眼眸里，清明不已，“你知道，我……也知道，治、治不好的……”
“不！”萧御惊慌地打断了她，跪在地上，像是祈求似的，连声说，“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朕，一定会好的！”
仿佛只要多说几遍，就真的能骗过她，也骗过自己。
“我、没多久了，求、求皇上听完，不然就没……”苏妲己艰难地说几个字，就要缓一缓，却戳破他残存的侥幸和希望，“没机会了。”
“啪！”萧御强撑着的那一根筋，终于断了。
匕首扎地这么深，她流了这么多血，是个人都知道，她活不了，但是他不敢去想苏妲己离开自己的场景，一直在逃避去承认。
“滴答。”
这个在苦痛中成长，幼年凶险继位，一直傲骨铮铮的皇帝，流下了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滴泪。
“翩翩，不要，你不要离开我……”萧御膝行两步，移到她的身边，抓住那只已经开始泛凉的小手，哭地像个孩子。
此刻，在这里，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有一个，即将痛失所爱的伤心人罢了。
苏妲己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终于从匕首上松开，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摊开手掌。
“我的愿望是……”灰白色的嘴唇缓缓张开，她轻声说道：“如果还有、有下一辈子，皇上送我生辰礼物的时候……可不可以、可以不熏麝香……我想、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