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农?”罗主任不由一惊。
“你以为还有几个克农?前两天我去见了他,把苏一的情况详详细细跟他一说,他说他去了解一下。刚才他打来电话,说清风店一役苏一功不可没。老伙计,你说,苏一是不是熬到头了?”眉飞色舞的总长简直是手舞足蹈了。
“真是个好消息呀,真替苏一同志感到高兴。”罗主任的兴奋丝毫不亚于他。
总长推了他一把催道:“那你还不快去,金沟村南小树林,这会儿。”
罗主任往开里跑了几步扭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也跟去吗?
总长哈哈笑着说,美的你,你是一个传令兵。
当罗主任牵着一匹马把苏一叫出窑洞跟他说了央社会部部长李克农要见他的事,他虽觉意外但并不见得怎么激动,仿佛意料事一般,他的这般神情倒是让罗主任颇觉意外。
策马扬鞭,苏一骑着马很快到了金沟村,距村南小树林还有段距离,路边蹿出一位年轻战士举着手让他下马,待到跟前了问他是否苏一,他回答了声是,战士牵过他的马,说首长在树林里正等着他。
左近杳无人迹,树林另一头亦有一名战士在警戒。这是一种刻意的安排,以掩人耳目,但有这种必要吗?带着这个疑问的苏一走进树林没多远,便看见一个面相清癯的年男子在树林里的一片开阔地里踱着步,听见动静的他抬起头一看见苏一便迎了过来,老远伸出一只右手。
苏一刚一握住他的手,他便极诚恳道:“鄙人李克农。苏一同志,委屈你了。”
一股暖流霎时涌苏一的心头:“没什么,谁让我身份特殊呢。”
再次重重地握了下他的手,李克农始才松开说:“我晓得。忍辱负重乃情报人员至高境界。这两天我通过某个渠道对你的情况进行了一番了解,确有其人,确曾对我国的抗战胜利做出过特殊的贡献。至少在我这里,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直到此刻的苏一,脸方露出些微激动的表情:“谢谢,顷刻间让我有了种回到娘家的感觉,虽然不曾有过娘家。”
李克农笑道:“我倒是想成为你这个娘家,可是你们的总长不干哪,威胁我若把你掳了来他要找我拼命。其实我真心觉得你应该干回你的本行方是正道,我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平台。”
苏一不由疑道:“没听说总长要我干嘛呀,当下的我是一小干事。”
李克农说:“这事还是由他本人亲口对你说吧。听说你要南下一趟,我有一事想托付于你。”
还没等苏一表态,李克农用一种不容回绝的口吻对他说,社会部情报总局根据形势的需要,将分别与武汉、南京、海的地下组织建立一种直接的电讯联络通道,并将与三地联络人的见面地点、方式、联络暗语以及述三地电讯联络的密码、波长和频道一口气合盘托出。
讲述过程李克农一直盯着苏一,但见他目光骤凝的同时频频闪动,当他的话甫一讲完,他的目光亦同时涣散,完成了记忆。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伸出手相握,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