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几个送出门外后,乔某返身跟正在洗漱的柯佳说,出去一趟。柯佳问,这么早你去哪儿呀,人都没起呢。乔某随口一说,去单位看看有没有北平的最新消息,谎话张口就来。
待他一走,柯佳瞧着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直发愣,七八里路他跑着去吗?天还下着雨呢。
下山后,乔某找到一家电话亭,电话一拨即通。
“醒了吗?”
“早醒了,正打算过汉阳一趟,兵工厂和几家棉纺厂成立护厂队的事还没最后敲定。”凌剑飞的声音与昨夜大相径庭挺嘹亮的。
“挺忙的啊,酒醒了没?”
“我……没喝多少。心里苦所以才给你去了电话。”
“心里苦?是一人孤独还是寂寞?”
“你少来。独来独往对我已是家常便饭,我是真没辙了,但现实又摆在那。彬娃,是不是我这个人太笨了。”
“是你太感情用事了。忘了萧天进教官怎么教导我们的吗?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是作为一名间谍的信条。你所列三名怀疑对象中,夏荷这个女人的嫌疑最大。”
“又是你的直觉?”
“是综合分析所得。我有个建议,即便查不出什么,也要限制她的某些行动,包括参与重要会议决策以及某些重大行动的策划和实施。”
那头沉默有顷。
“你是让我向老莫同志提议吗?”
“怕冒犯了他是吧?你不好张口,我来,你约。”
“那好吧,但近期不行。”
“为何?”
“年前他带上老费和省委的几名同志下去搞巡查和布置工作去了,估计最少得半月功夫。”
“现在谁在主持工作?”
“老牛。他的主意你就别打了,自身还涉嫌呢。”
“有办法限制其活动吗?”
“不能也不行。但我会让人盯着她,效果恐怕就难说了。若真是她,那她也太善于伪装了。”
“伪装是特工的基本功,千万别感情用事。”
挂了电话的乔某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沉甸甸的,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了。
查奸迫在眉睫,却因某些意外状况而迟滞,危在旦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