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子里,霍光让郝静先开上车回家,他去办点事再回去。郝静直觉他是替乔某办事,嘱咐了他一句路上小心些,俩人各自开上车走了。
乔某从蒙住面部的双手指甲缝里确定无人跟踪霍光后,起身正欲离去,宣嘉伦和孙维正从地下室上来了,见他还没走,宣嘉伦准备上前安抚两句,却见他一对仇视的目光分别向自己和孙维正扫视了一眼,他略有些尴尬地停下脚步,目送乔某转身而去。
“这小子还真是狂啊。”孙维正走到宣嘉伦身边说。
“正常反应。就如同你时常看他的目光。”宣嘉伦目送乔某开车离去,朝一边呆着的两名外勤歪了歪脑袋。
乔某的车一驶出大院,便来了个高速启动。他并非欲摆脱可能来临的跟踪,而是需要一场发泄。
开枪击伤欲自戕的凌剑飞,他的第一反应的确是不忍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当然也存了事后营救的心思在里面,却万没料到宣嘉伦会这么快给他施以这般残忍的刑法,面对凌剑飞即便苟活毋宁死的哀求目光,他不得不狠心亲手结束他的生命,那种肝肠寸断的痛或将撕扯他终生。
车子快速驶上小山岗的坡道,他在车里呆了足足十分钟酝酿情绪,觉得自己可以扯出三分笑颜后,他打开房门,客厅的灯亮着,这可是个不大妙的信号,往常柯佳即使等门也在卧室里。
走进客厅,柯佳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直视他的眼睛透出一股浓浓的寒意。乔某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十一点十分,刚想问她一句“怎么还没睡”,柯佳已然发难了。
“你干什么去了?”往常她的第一句话往往是问候式的“回来了。”
“工作。”
“什么样的工作?”来势汹汹啊。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乔某走过去准备给她来个摸头杀。
脑袋一偏的柯佳豁然一下站了起来,且往一边一闪,直视他的目光咄咄逼人。
“是杀人去了还是放火去了?”
无法面对她这双充满恨意眼睛的乔某背过身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柯佳一下冲到他的面前。
“看着我,告诉我,你今天干了什么?”
乔某隐忍的伤痛勃然爆发,一把攥住她的双肩,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道:“该干的不该干的我都干了,被逼的自愿的我也都做了!你满意了吗?”
柯佳挣扎着去掰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颓然松开双手的乔某原地转了一圈,看着柯佳喃喃道:“听着,你的身份和应该遵守的纪律,这些你都不该问的。睡去吧,我去静室里呆会儿。”
柯佳怔怔地望着关闭了客厅灯的乔某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推开静室的门,回想他刚才的那番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