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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斌和他的副中队长薛正艺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这位中队长满脸通红,看起来又喝了不少的酒。
吴静怡只当没有看到:“何中队长,任务孔参谋已经交代你了,你有什么想法?”
何泰斌从来都看不上吴静怡,除了他认为吴静怡是靠自己的身体讨好了孟绍原爬上来的,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之前他就已经是组长了,后来撤退时候留在了上海,结果在整编成潜伏支队的时候,他居然成了中队长。
这让他怎么能够服气?
孟绍原在,他还不敢怎么样,孟绍原一离开,他就觉得有放肆的资本了。
吴静怡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指挥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杀杀吴静怡的威风,将来她一个娘们还不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借着酒劲,何泰斌闷声说道:“这个计划不合理。而且情报来源不明。”
“不合理?”吴静怡不动声色:“何中队长,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
“总之就是不合理,说了你也听不懂。”何泰斌抬高了自己的嗓门:“再说了,情报来源到底是什么?你怎么就能确定挺进队在那里?万一那是日本人的陷阱怎么办?我绝不会拿自己弟兄的性命去冒险的。”
吴静怡耐着性子说道:“何中队长,我的情报来源非常可靠,而且我已经派人仔细监视过了。你不必多虑。你的责任,是如何完成好这个任务。这也是我们的纪律!”
“他妈的,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何泰斌居然骂了起来:“我的责任?我的责任不用你一个娘们告诉我。纪律?你和我说纪律?老子在前线和日本人血战的时候,你在哪个男人的床上?”
薛正艺的脸色变了。
过了,过了,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了,人家怎么说也是道:“总指挥,何泰斌罪该万死,不过他是沈先生的人,将来万一沈先生问起来恐怕不好交代。”
“怎么不好交代?”
“沈醉这个人,心高气傲,不太把旁人放在眼里。他很年轻,本来是军统最有前途的,可是孟主任现在的风头已经压过了他,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手下死在了咱们这里,闹将起来,恐怕不好收场。”
“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说何泰斌在对敌斗争中不幸阵亡,然后给他上报一个功劳,再给一笔抚恤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脸上都好看。”
“何必那么虚伪?”吴静怡淡淡地说道:“何泰斌拒不执行命令,本就该杀。一个该死之人反而还有功劳了,我杀一儆百的目的何在?将来我们还要执行许多任务,不杀何泰斌,人人效仿,还怎么执行任务?何泰斌死就死了。
照实记录,写明是我亲自执行的家法,沈醉那里将来要怪罪下来,只管让他闹去。不过我相信,以沈醉的性格,虽然飞扬跋扈了些,还是会有分寸的,他的人,闹出了这样的乱子,他自己脸上也无光,我想,他也不会把事情闹大的。”
说到这里,吴静怡笑了一下:“再说了,飞扬跋扈,在上海,谁能够比咱们的孟少爷更加飞扬跋扈,谁能比他更加护短?”
好家伙,孔川博悄悄的吐了一下舌头。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孟绍原的手下一个个都是那么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