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三位主子,静得落针可闻。
阮枫眼睫抖了抖,眉心一皱,随后艰难地睁开了眼。
阮晚一眼看过他的前庭眼眸,见他前额发暗,瞳孔涣散,便知道原身的这个哥哥已经油尽灯枯,确实是救不回来了。
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母亲和妹妹,一时心中大恸,强撑着下床给阮李氏磕了三个头。
随后才在阮晚的搀扶下回到了榻上,与阮李氏不过聊了两三句,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颓败下去。
他对自己的状况比谁都清楚,见母亲满眼是泪,却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站着的妹妹,哑着嗓子低声,“娘,我与妹妹聊一会儿吧。”
阮李氏点了点头,从床边起身,退到了一旁的小桌边上。
阮晚便接替了她的位置,轻轻坐在了阮枫的床边。
阮枫凝视她许久,最终只无奈的笑笑,从胸甲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手边。
她低眼拆信,摊开里面的宣纸一字一句的看完。
果然是告知她应当如何破这个死局,该怎样与阮枫身份互换。
字体苍劲锋锐,落笔锋芒,是一手再大气好看不过的字,写至一半却含糊成一团。
被人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最终尽数涂抹。
换上了一大段教她如何脱离阮家,隐姓埋名过活,告知她已为她留好后路。
阮家这些年虽一心打仗不与人争权,但只要它一日存在,就一日挡了一些人的路。
此时一朝倾颓,多得是的人等着落井下石,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