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的脸色僵了一瞬,眼珠飞快地一转,顿时又开始泼皮地耍起赖来,哀嚎,“哎哟我的小姐噢,你这是怎么了?落个水可是把脑子都给泡坏了?您怎的连我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晚冷脸打断,“放肆!”
她冷着脸的样子一时森然,目光凶戾得让人遍体生寒,一双眼冷极艳极,冷冰冰地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半点儿不敢做声。
阮晚在军营里管着一群刺头儿三年,整个阮家军里都没人敢在她面前有丁点儿放肆。
何况只是这么一批人?
那婆子被她的眼神吓到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满脸愕然地说不出话。
阮晚冷笑一声,抬眼,“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婆子下意识地便顺着她的话抬了眼去看她的脸。
阮晚下水时仓促,脸上的面纱一落水便让水流冲掉了,脸上的妆容也褪尽。
此时正原原本本地露出了她的本貌。
一双桃花眼上挑时风流,这会儿冷眉冷眼地看人,又有无端的未言,眉目里都含着万军莫破的锋芒。
锋利又漂亮,但怎么看怎么眼熟。
众人静了半晌无声,长亭里剩下的唯有穿堂而过的风声。
随后陡然传来一声茶杯落地的清脆碎裂的声响。
有人满眼诧异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口时嗓子都惊得变了调,“阮……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