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怕是也不用费这个脑子了,皇帝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连半点儿惊异都没有。
除了这位还能有谁?
想想也是,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她活的人女配排第一的话,也就没谁有资格和这位争第二了。
也不知他在她身边究竟安插了多少钉子,才能对她的动态如此了如指掌。
皇帝横眉一竖,冷眼扫她一眼,稍稍太高了音量,“你这可是欺君。”
阮晚拱手淡道,“替兄从军,臣以为是美事,可万万不敢当欺君的罪名。”
此事历代以来并非没有,也确实曾作为民间口口称颂的美谈。
但那都是些底层的小将士,平民出身,活不下去了才会出此下策的。
出身如她一般高的可就只有她阮晚一个。
皇帝阴着脸一笑,“这么说,朕还得赏你不成?”
阮晚弯了弯眼:“臣不敢。”
皇帝都要让她气笑了,狠狠将手里的奏折往桌案上一摔,冷嗤一声,“朕怎么觉得你没什么不敢的?”
阮晚拱了拱手,敛眉轻声答,“不,臣胆子小,确实不敢。”
“我阮氏满门男丁皆战死,家中只剩下老弱妇孺,想要苟延残喘只能靠着我这一介女流,臣惜命得很,自然有很多不敢。”
皇帝一时无言,脸色黑了半寸,却答不上话。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事实。
如若连阮枫都已死,那顾氏确实中落,家中连仅剩的一点儿香火也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