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可是事出有因,那里还能怪到他头上不成,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处理公务。
于是他二话不说,狠狠一抬脚,嘭地一声就直接把门踹了开来。
业务娴熟得很,显然此前踹的可一点儿不少。
那镂空雕花的木质门顿时应声而开,露出屋里头的景象。
雅间着实配得上是雅间一称,屋里的布置精致漂亮,装潢精细得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门边挂着一排排细碎的珍珠,连带着几层薄纱,将屋里笼罩得朦胧又好看,地上铺着水红的地毯。
一眼看过去像个建在人间仙境里的喜烛洞房,哪有半点儿青楼里的脂粉味?
——如果撇去里头的人不谈的话。
只见里头的地毯上躺着十数个美人,衣带半解,香肩半露,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秾艳的地毯上,堪称极致的色差。
简直像一条条小憩的美人蛇,眼波一转尽是风情。
而珠帘的最深处搁着一张不知能睡多少人的大床,此时床上鸳鸯罗锦,上头丢着好几件颜色各异的薄薄纱衣。
只穿着水色底衫的美人伏在床边,正满眼无辜又惊慌地朝着门外看,匆匆抬了手去遮住自己。
除却这一大群的美人之外,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榻上的那一个少年人。
他正单膝抵床,两手撑在枕边,俯身去吻那被摁在床榻里让锦被遮去了大半容颜的一个美人。
一截清瘐的腰线因着他的姿势从雪白的中衣下被拢出来,连带着那鸦羽似的发从他的发冠中落了出来。
如溅落的良墨一般洒了满床。
他在听到门外的动静时冷冷地一抬眼,眉目凛冽冰冷,瞳孔中含着刀枪剑戟,毫无温度地向屋外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