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总之快走,不然号都挂不上!”周舟不想正面回答,拉下脸来催促着。
“老师,请您再给吴崖一次机会!”公司这边,陈灿已一连三日向那天的总评委也就是公司老板重复这句话。
“这就是你大早上把我叫出来的原因?”男子看着向自己鞠了不下上千次躬的陈灿,叹气。“好吧,说说你要我怎么给他机会?”
一路上,吴崖一言不发。
他并不知道他将要接受什么样的治疗,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特意选了一件撩人个性的衣服,纤纤细腰若隐若现。大早上的,太阳还没出透,穿成这样确实有些单薄,但这也许他是最后一次有机会这样穿了。
不到七点,医院里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挂上号,往相应的楼层走去。越走气氛越凝重。
这里是治疗多器官功能衰竭的地方。穿梭在走廊上的病人,也就是吴崖的病友们,个个面黄肌瘦,满面愁容,夹道的房间里传出的呻吟与哀号清晰可闻。
病人们一律穿着脏兮兮、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病号服,眼里泛着死光。或由别人搀扶,或倚着墙,或坐在轮椅上,从这间治疗室挪到另一间。
这就是我以后的日子?这就是我将来的模样?
走到一半,吴崖看够了,腻烦了,他止住脚步。
想离开,想逃走。可又能逃到哪里去?逃了又能怎样?逃离了医院,逃得了疾病吗?他害怕了,迷茫了。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要束手就擒!他不要向这样不公的、憋屈的命运妥协!
于是,趁周舟和张二丘替他排队之时,他转身便跑,不曾回头。跑得那么迅速,那么坚决。
我该去哪?我能去哪?
继续到夜店鬼混,用身体换来巅峰?
不,那样靠他人施人来的“巅峰”我早就不稀罕了。
那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巅峰?呵!巅峰……
蓦地一阵眩晕,吴崖不受控制地从楼梯上摔下,摔得鼻青脸肿,摔得头破血流。
是啊……我早该醒悟的。吴崖翻过身来,躺在地上。抹了把脸,望着手上的血迹,笑了。
我早就不可能有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