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货?”
“对,如果网购的话,可能十几元。”
曹贺捏着它,有些疑惑。十几元的耳钉,一般人会如此珍惜吗?除非,这对于耳钉的主人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将这东西放入证物袋,转身交给苏勤。
“跟死者、心脏的dna匹配下。”
“那么,我的怀疑是准确的,这颗心脏不是死者的。”
曹贺点了烟,想了想还是在破墙上摁灭了。
“你怎么知道的?”
“形状,一般成年人的心脏就是自己拳头的大小,这颗心脏跟死者的拳头相差太多了。”
“哦……”
现场除了耳钉以外,还留下了一小块蓝色橡胶。从材质和纹理判断,应该是橡胶手套上的一部分。
刘国成的铺子里,除了各式各样的五金以外,还发现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片都经过处理,或者是撕、或者是剪,有意损坏了照片中的另一个人。从剩下部分的衣着和体型判断,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曹贺捂着鼻子,随手翻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试剂。
而一川则不动声色的打开了一堵墙…
“……”
“顺手。”
这堵墙是一种翻转式的机关,里面有一个极其狭小又满是霉味的空间。
正中间放着一张椅子,椅子的前方有很多融化又再次凝固的蜡。
曹贺若有所思,从五金店里拿了一支白色蜡烛点燃,随后抬头……
整个空间的顶部都被照片占满了,密密麻麻压得人喘不过气。大的有a3纸那么大,小的是两寸证件照。虽然面容发型有所改变,但不难看出这些照片上的,是同一个女孩。
根据资料,刘国成并没有结婚,也没有女儿。那么……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剪掉了合影,又在这样一个角落里如此保存?
“阿乐,进来收拾,全部带走。”
“是!”
一川看着看着,就盘腿坐到了那把椅子上。椅子有些年头了,受了重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不时地晃动着,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要摔到地上。
突然,一川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踩着那把破椅子,一跃而起,将贴在天花板的照片撕下来了一张。
但落地的时候……那把椅子不堪重负,碎成了渣。要不是曹贺眼明手快,一川能不能好手好脚的收队就成问题了。
“你看这个。”
曹贺都来不及站直了,就被眼前的照片吸引了视线。
这张明显是老照片,泛黄发黑不说,影像的边缘也变得十分模糊。照片上有两个人,都是男性。从面容来判断,一个是刘国成年轻的时候。另一个,穿着民国时的大褂,带着眼镜、头上还戴着一顶绅士帽。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勉强能看出是个皮质的。
两人挨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亲密。
曹贺将照片反转,借着烛光,费力的辨认着。
“刘…国成……和…和……挚友……白。”
白?!
“这张照片是四十多年前的,按照推测,白……现在也该有五十多岁了。”
一川点点头,但神情淡淡的用手指了指照片右下角。
“令我惊讶的,是这里。”
“我看看……这是…r?”
“对,前面的署名是拍摄者…”
“所以r年近……五十?”
一川将照片放入证物袋,闭上眼闻了闻空气中的霉味。他笑了,笑得十分愉快。
“不,我听过r的声音,是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声音,不超过三十岁。”
曹贺愣住了,就算拍摄照片时r只有一岁,那现在也该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了。但一川却说,r的声音不超过三十岁……
“这是以后的事,先考虑眼前。”
说完,一川踱着步子出去了。曹贺看了一眼这间屋子,也离开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所讨论的对象,正在阳光下惬意的喝着下午茶。
r喜欢锡兰红茶特有的香,更喜欢它混合牛乳的甜美口感。
他从胸口取出了一块怀表,表盘带着一种浓厚的历史气息。它已经彻底停止了,指针已经死去。但背面的照片,却依然富有生命力。面容已经模糊,只有照片上那人的胸针异常清晰。
那是一枚六芒星型胸针,就跟r胸前的一模一样。
他用手摩挲着,笑得极其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