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休息磨蹭了够久,自己该是回观里去了。
但他能让齐专在这样的荒诞年月,不至于饿着肚子。
他下意识将手缩进道袍里。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已然日渐消磨了。
又哪里管它是能要人性命的亚洲一哥,或是旁的厉害毒物。
异国人?
随后再看其脸庞,陌生得紧,却隐约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之感。
在齐专的手腕上,有着一个漆黑的椭圆的图样,上面也曾歪歪扭扭却分明地画有刻度数字。
他心头一慌,赶忙调转柴火。
他放下柴火,准备歇息一番。
若是在山下的时候……
一边说着,齐专一边往旁边的林子里挪了挪,给对方腾出往前的位置。
毕竟比他那些师兄弟来,他算是唯一一个没什么跟脚的存在了。
这般想着,齐专担起柴,便开始往山上赶。
而后瞧见手腕上的图样,他不由得有些恍惚。
瞧着好像不是异国人的样子……
仿佛整个山,忽然都晃动了一番。
借着地势,齐专得以囫囵看清对方。
随后鬼使神差似的,齐专朝着对方笑了笑:
“您是来拜会祖师的吗?直顺着这道走到头便是了……”
齐专不知道,自家这位祖师到底是否真有大神通。
齐专觉得,于此间地界便也算得上是“大神通”了……
但如今时光飞逝,后又少得填充,如今已然快消磨得看不清了。
齐专这般想着。
齐专担着柴不敢乱动,慌乱间却稳稳接到了。
好大汉!
比起他担着柴的辛苦跋涉,这般险峻的山路上,对方却如履平地。
肚子空空的时候,哪里还装得下其他?
顺着荒莽的山林,齐专瞧见云海环绕。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来拜会祖师的。
但就在他有些惊疑不定地观察周遭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如常。
一晃来到这地界,不知觉也快二十年了……
好像刚刚的感觉,只是他气血不畅所产生的幻觉。
正走着,忽然间,齐专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之感。
就像那自己寻来乱七八糟涂料所画的手表。
如今的他,倒是不怕什么神神怪怪的事情。
如何在这般消息闭塞的环境下,留下这般偌大的名声,以至于有这么多前来拜会的存在。
观中师兄弟以此取乐齐专,说他“既无罪责,如何自污”?
齐专也只是回以闷闷的憨笑。
如今想来,却也记不那么真切了。
直到现在,齐专都快忘记了那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记忆。
齐专当时听了,只觉糟糕。
他人听了只觉得盛事热闹,齐专却知晓恐怕杂事又不知多上多少。
他们或习得神仙法术,懂些起坛窍门,又如何知晓这以手绘的图样名为——手表……
齐专担着柴,终于在山腰上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
入手温润,圆润如球,似乎是个果子?
随后对方也不多说,便越过他直往山门去了。
待对方走远,齐专方才看向手中对方丢给自己之物。
却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