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卫燃回过神来错愕的问道,苏联都不在了,哪还来的的这两种荣誉勋章?
阿历克塞愈发的激动了,“那个勇敢的小伙子击杀了一名勃兰登堡士兵,他的名字叫尤里。我的好女婿,你还记得我当时说我找到了一份1917年的特赦名单吗?”
说起来,自从去年卡尔普等人送了那老爷子一辆“捡来的”gaz22旅行车之后,他却是连那辆哈雷摩托都不怎么骑了,而且也根本不挑天气,隔三差五就自己一个人带着那只宠物狐狸去顿河附近钓鱼打猎露营,每次少说也得个三五天才会回来。
“没错!”
“什么发现?”卫燃面带微笑的追问道。
卫燃摊摊手,“不过她打电话来了,说晚饭不用等她了,她要招待朋友,所以咱们先吃就行。”
一路闲庭信步的逛着,当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却站在了当初教授给自己买毕业礼物的那个偏僻摊子边上。
“所以他打算再也不涉足电影行业了,他担心毁掉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
穗穗立刻一声令下,随后又换上汉语朝陆欣妲说道,“欣妲,去扒蒜,叫上洛拉一起!”
“接下来你去哪?”小姨周淑瑾朝着卫燃问道。
不仅如此,在重新修建的车库里,还停着同样翻新过的那辆黑色gaz24-24kgb版轿车。
卫燃无所谓的应道,说起来他这都回到伏尔加格勒的第五天了,但他数次去书店看望尼古拉老爷子却都没能碰上对方。
就在卫燃陪着这些姑娘们快乐的啃大鹅的时候,周淑瑾也带着旅行社的另一辆依维柯大面包,在机场接到了身上没有一丁点儿酒气,西装革履刮了胡子,而且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的阿历克塞教授,以及他的朋友帕夏等人。
这老人的身前还燃着一堆篝火,那篝火堆上吊着的水壶都已经冒出了浓郁的水蒸气,但他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时不时的举起望远镜,看一眼当年德国人发起进攻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小孩子的尸体呢?”卫燃追问道。
“他的身份却通过那本日记确定了”
熟门熟路的问前台那个名叫萨沙的姑娘借来车钥匙,名义上仍旧是旅行社员工的卫燃和大家打了一番招呼,这才驾驶着借来的面包车慢腾腾的开往了顿河的方向。
卫燃闻言也果断的站起身不再细问,他当然拿得出钱来买下那根枪管,但这里面的坑可太多了,而且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阿历克塞叹息道,“我在摩尔曼斯克官方的帮助下,通过照片检索确定了她的身份和她的墓地,而且确定了她父亲的假身份,你肯定想象不到,她和他的父亲不但都加入了游击队并且阵亡了,而且都获得了二级卫国战争游击队员奖章!”
而在帐篷的另一侧,便坐着身穿一套二战苏军绗缝棉衣,头戴棉帽的尼古拉老爷子,以及躲在他怀里的那只大耳朵狐狸。
自从得到那金属本子之后,卫燃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这次刚好顺路,他也就难免想过来看看。
“没什么”卫燃回过神来,“所以你打算回来了?”
是啊,谁想象得到
卫燃深吸了一口气,在愈发灿烂的微笑中问道,“然后呢?现在你们在忙什么?”
踩下刹车又往后倒了百十米,卫燃将车子停在了一片枯黄的芦苇后面,左右一番观察之后,取出了最新得到那台超大号望远镜支在了芦苇荡的边缘对准了极远处隐约可见的那顶帐篷。
阿历克塞教授最后总结道,“通过对比德国官方的档案,我已经确认了这些尸体的身份,而且确认他们当时是在执行敌后观测任务的时候失踪的,这支失踪的小队一共有12名成员,无一例外全员失踪。”
“你刚刚说什么?”阿历克塞教授茫然的反问道。
当然,他这么做无非不想算是半个朋友的亚历山大先生出丑而已,他唯一没想到的,也只是对方竟然没能从幸存者那里得到电影拍摄的授权罢了。
阿历克塞教授咧咧嘴,“你还记得之前亚历山大先生打算拍芬兰的那个电影吧?”
“日记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蕾吉卡的姑娘,是她和她的爸爸,也就是尤里的爸爸一起狙杀了那些德国精锐,而且这个名叫蕾吉卡的姑娘,还以她妈妈的名字加入了当地的游击队。”
“小姨,把旅行社的面包车借我用用呗?”卫燃朝着已经走到旅行社门口的丈母娘问道。
几年不见,这位摊主依旧是老样子,只不过让卫燃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摊子上却摆着一排大杀器。
左右闲着无事,卫燃用地窖里找到的车钥匙打开那辆老轿车的车门和后备箱,又将后备箱里的方向盘装好,如愿以偿的驾驶着这辆连车牌照都已经上好了的老轿车在乡间公路上兜起了圈子,顺便还去远处的镇子上买了两只大鹅。
陆欣妲看着院子里的那口大铁锅咽了口唾沫,用学会的几个俄语单词招呼着同样拎着不少购物袋的洛拉跑进了她们俩合住的房间,换了衣服之后直奔厨房做起了扒蒜小妹的活计。
“它是从哪发现的?”卫燃继续问道。
“去旅行社吧”
阿历克塞教授颇有些庆幸的说道,“他又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准备竞选卫星城的市长了,虽然同样希望渺茫。”
卫燃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答道,“我还找到了特赦名单里那个人的墓地呢。”
更直白的说,他来这里原本单纯就是想找个由头感谢一下这位摊主,可对方明显把他当傻子坑,那就只当对方是谢绝了自己的好意了。
“只要你买下它,我会告诉你详细的挖掘地址,而且有未经剪辑的挖掘视频。”
“用”小姨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人却已经走进了旅行社。
“没呢”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就在挂掉电话之后,阿历克塞教授便招呼着帕夏和他的女儿佐娅,以及佐娅的丈夫萨韦利,乃至萨韦利的父母一起登上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
“快快快,去洗手!”
“这根枪管多少钱?”卫燃蹲下来朝店主问道。
直等到他们的背影被彻底挡住,穗穗胡乱抹了抹眼角转移话题问道,“奥莉佳,奥莱娜,不急着回去的话,我带你们在伏尔加格勒玩几天怎么样?”
阿历克塞教授顿了顿,突兀的换上了汉语问道,“好女婿,你周围还有别人吗?”
“所以.”
在和阿历克塞教授在一番相互承诺和保证中挂断了电话,卫燃也顺利的问出了车钥匙和方向盘的所在,而对方则得到了他立刻就给卡尔普打电话,问问能不能合作一把的保证。
通过这台大号望远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顶帐篷的一侧,还停着一辆奶白色的gaz22旅行车。
卫燃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至于当初是谁把那本刚刚才小范围出版的回忆录寄给亚历山大的,他才不会承认是他指使一直盯着这件事的安菲娅做的。
就在他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阿历克塞教授及时打来的一通电话成功的赶跑了睡意,用他那大嗓门儿兴奋的显摆着这一周多以来的收获。
“试试呗”
这支反坦克枪的枪托和握把都已经没有了,甚至枪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剩下的就只有一根修长的枪管和附带其上的提手、两脚架以及尾部塞满了泥土的弹膛。
他更不知道,仅仅比这件事只提前了不到1个小时的察察湖畔农场集市里。便有人在他离开不久之后,用一个绝对算得上当天最高成交额的高价,一口气包圆了那位摊主摊子上摆着的所有反坦克枪和重机枪,乃至那根画着12颗五角星的枪管。顺便,这位豪气的买家也从摊主的嘴里,获得了准确详细的挖掘地点。
“胜利日的时候”
虽然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再来过这里,但这片集市却依旧是老样子,卖的东西没变,甚至买东西的摊主都没变。真要说唯一的变化,恐怕也就只是兜售独品的女人换了陌生面孔罢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尼古拉老爷子肯定是去了曾经的顿河19号阵地所在的位置。
“老帕,好久不见。”周淑瑾用汉语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同时和对方轻轻抱了抱。
“我已经有差不多快20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帕夏感慨万千的说道,“那真是一段辛苦又让人难忘的快乐日子。”
“确实如此”
周淑瑾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挤眉弄眼的阿历克塞,随后面带微笑的用俄语说道,“走吧,老朋友,我先带着你们找地方住下来顺便一起吃个晚餐,明天一早,咱们就忙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