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青楼,因其船舟多为画舫样式,俗称“船”。“船”女子以船为家,以妓为业,逐渐形成规模,结为水上“街柳巷”。船分两种,极其精美的大型船,室內装饰奢华,设施齐备,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白天靠岸休息,晚上开船迎客,灯高悬,夜游江面。船上女子,千娇百媚、盛装华服,鶯歌燕舞,极尽风流。官员、买办、洋人,一掷千金,风月无边,饮酒作乐,通宵达旦。
想必雾隱舫亦是如此。
远远见一行人沿滩涂向舫而来,便有桅上瞭望手举灯示意。
登上舷梯,早有主事娘,笑脸相迎。
“贱妾恭迎大驾。”
果然哪里都有石榴姐。眼前这位娘,与匯贤雅敘老鴇丹娘也是异度同位体姐妹。
有道是“红当然配绿叶”。能在英气逼人的东方教主身旁亦称得上风姿约绰,石榴姐顏值演技皆称在线。
“不请自来,娘勿怪。”接人待物,当然是回天长老顾仙娘:“要事求见诗诗,劳驾代为通报。”
“阁主客气。”雾隱舫主事娘,在商言商:“循例,见舫中魁,需明珠引路(灵珠一颗)。”
灵珠,灵石之一种。因其圆润如珠,故称之。其上品灵珠称“驪珠”,因出自驪龙頷下,故名。《庄子列·御寇》:“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驪龙頷下。”即此珠。
“灵珠难觅,內丹可乎?”回天长老顾仙娘取一颗五行內丹在手。
“如何不可?可、可、可!”雾隱舫主事娘,一笑百媚生。內丹作价,远超灵珠。只因灵珠不可生吞,內丹却可服用。
五行內丹到手,这便欢天喜地前方引路。
一路走来,雕樑画栋,机关重重。眾人紧跟雾隱舫主事娘脚步,亦步亦趋,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踩中机关。
须臾,抵达舯楼上层,魁闺阁。
买下《三聚顶》神功的北堡舞伎,东方教主爱妾杨诗诗,粉妆玉砌,起身相迎。
“奴家杨氏诗诗,拜见阁主。”
“诗诗不必多礼。”回天长老顾仙娘以礼相待:“俗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因有一要事,请教当面。”
宾主落座。魁杨诗诗,亲手奉上香茗:“阁主因何事困扰?”
“奉百宝阁杜掌柜之命,寻华山派小师妹岳灵珊下落。”回天长老顾仙娘开门见山:“闻诗诗与其有一面之缘,故来相问。”
“原来如此。”魁杨诗诗,心平气和,面色如常:“多年前,確与她有一面之缘。然时过境迁,我亦不知其下落。”
“哦?”回天长老顾仙娘,斟酌言道:“莫非诗诗买下《三聚顶》神功,另有他用?”
“既然杜掌柜告知详情,我亦无需遮掩。”魁杨诗诗,唯恐揽祸上身:“此书乃为界中一金兰姐妹所求,与华山派无关。”
“莫非……华山派亦名列北堡楼之中?”回天长老顾仙娘,听出弦外之音。堂堂名门正派,竟接二连三屈尊开门迎客。这真的好吗?
“阁主竟不知『铁仙姑』?”魁杨诗诗,面露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