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罗素拿起那朵时，他就变成了爱丽丝。
在记忆中……那应该是鞘的位置。
【原本在那里摆着的，就是圣人斩首。是坏日摆上去的，也同样是他拿走的】
那是一朵纯白的玫瑰。白的像纸，又像是爱丽丝病床上那苍白的脸。
【因为时代不同了】
触叹了口气，带着罗素走到其中一个座椅前：“你猜猜，这是谁的位子？”
“这些椅子，就是前辈们的墓碑。”
爱丽丝有些哀伤。
他低下头、伸出手来，慢慢拿起那朵。
“那还真的……很遗憾。”
“要我说……现在的巴别塔，早就已经没有那个味了。它不过是已死的尸骸，打着粉、喷着香水，来修饰自己那朽烂的外壳。公司说得对，他们不过是个‘犯罪组织’罢了。
鹿首像的声音传来。
他希望能够永久保存这朵，并想要把它制成发簪，再送给爱丽丝。
鹿首像那清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起来像是某种智能助理。
“……这是，”爱丽丝有些怀念、又有些悲伤，“我们在桃源岛上的时候，我送给鞘的吧。”
鹿首像补充道。
她摸了摸爱丽丝的座位，并没有摸出浮尘。于是她便转身坐了下来。
罗素喃喃着。
“嗯，我回来了。”
触低声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座位。
【如果说，这就是公司想要做的……假如说，这就是精灵们希望达成的结果，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触的声音低沉：“我想你了。”
触轻声说道：“我成为精灵的日子也不长久……但在我并不漫长的时光中，在巴别塔的生活也弥足珍贵。
她看着这个房间，脸上也少有的显露出了些许哀伤。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而爱丽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嗯，所以也不让他们搭乘‘巴别塔’前往地上挖掘遗迹……谁知道他们得到了古代知识和失落的历史之后，是否会滥用这些隐秘、又或许会将其贩卖出去。”
看着它，罗素的瞳孔微微颤动。
【这里才是真正的‘巴别塔’】
在那之后，鞘将其交给了触。
“那是我所加入的，第一个不分种族、灵亲、学识、立场、信仰、出身，而能够凝聚在一起的团体。大家为了结束战争而努力，为了寻求历史而争论……我们帮助那些因战争而受苦的平民、不论立场的救治所有出现在面前的伤者、聚集在一起探索着陆地上的古老遗迹。大家有着共同的秘密、共同的理想，追寻着共同的未来、做着共同的梦。
“和七巨头相比，与教会相比——巴别塔又做了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吗？我想是没有的。”
“从大概几十年前开始，巴别塔就不好招人了。当我们拉拢他人加入巴别塔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我能拿到什么好处’、‘我可以有什么权力与福利’、‘得知历史有没有什么价值’。像是蜜莉恩、劣者那种什么都不要的人，很少很少。而且越来越少。
按照爱丽丝的习惯，十指交叉反握回去。
下一刻，安全带弹出并将她们固定在了座位上。
而真正的“巴别塔”，也在这时脱离了底座，向着头上的大海飞了出去——
那是爬升，同时也是坠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