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看着父母恩爱长大的孩子,自然晓得女人出嫁,底气都是丈夫给的。
那嬷嬷应了。
夏日门窗都敞开着。
新娘子没想到荣宪公主发作一番不够,还要留下管教嬷嬷,面上挣扎着,欲言又止。
三阿哥看着十二阿哥道:“没旁的事儿,就是接驾?”
说完这一句,她望向地面,淡淡地道:“怎么扔下来的,就怎么捡了,要是想家去,只管说话,我这就给你预备车!”
不管新娘子想的如何,在公主跟前,已经跟丈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羞涩欢喜跟寻常新妇差不多的反应了。
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听说御前打发人回来,叫了你九哥过去,怎么回事?”
十二阿哥神色不变,心里有了猜测。
她眼泪滚落下来,忍了委屈,伸手将跟前的莲子捡了,又去看其他。
他们家的爵位就是抢回来的,言传身教的,钮祜禄氏并不觉得未雨绸缪有什么不好。
她气得狠了,胸口直喘,眼圈泛红。
她点头道:“我晓得了。”
是三阿哥来了。
他们这几个真勤快的儿子,不是更应该勉励么?
看着这憨厚的模样,新娘子想起一个词儿。
荣宪公主看了一遍,指了其中一个颜色好的,吩咐这边的管事嬷嬷道:“三夫人不舒坦,今晚让这丫头代主子侍奉台吉。”
皇父怎么想的?
巧妇伴拙夫。
三台吉道:“公主是公主,气派了才正常的,在巴林时也差不多吧,那边有公主府,平日里见不着。”
乌雅氏拉着女儿的手,带了心疼道:“外头不是说二公主性子和煦周到么,怎么还私下里欺负人?这是欺负你年轻面嫩……”
可是她也晓得,只能想想。
圣驾昨日在通州登岸,驻跸通州,按照以后的行程,应该今早从通州启程,上午就到京城,或是中午之前到畅春园。
那嬷嬷心里也恼着新娘子,痛快应了,道:“那老奴带这丫头去前院……”
钮祜禄氏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就是势利眼罢了。
阿玛曾经说过,三起三落寻常事儿,只要心思用到了,总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那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一板一眼的,道:“公主放心,老奴一定好好侍奉三夫人。”
这滋味儿还真挺酸爽。
新娘子抿着嘴,看着荣宪公主,很想要问一句,公主也是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钮祜禄氏晓得,拼出身跟地位是比不过荣宪公主的,可是日后呢?
新娘子咬着嘴唇,晓得自己理亏,倒是能屈能伸起来,屈膝道:“是我的不是,已经晓得错了,还请公主恕罪。”
九阿哥今早去通州的时候,就在内务府打了个站儿,交代了几句才走。
他开门见山问道。
荣宪公主冷淡地说道:“这不合你的心意么?我瞧着,你不像要跟台吉好好过日子的模样,总不能委屈了台吉,那是大长公主的孙子、先郡王的嫡子、现郡王跟额驸的同胞兄弟,就是在皇上跟前,也有几分体面,总不能在京城娶个媳妇儿,反倒被媳妇儿轻鄙怠慢!”
大红的灯笼下,站着陪嫁过来的四个丫头。
这是她的命数?
*
次日“双朝”行礼。
荣宪公主看着新娘子道:“蒙古也有侧福晋,还有没名分的女奴,你是皇上指的,可你要是不能做好这个三夫人,做好台吉的贤内助,就回巴林部侍奉太福晋好了,台吉这里,太福晋会另外送了人来服侍。”
荣宪公主就没有节外生枝,只是态度也没有那么和缓,公主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乌雅氏抚着她的后背道:“放心,你阿玛最疼你,会想法子帮你的……”
三台吉今日成亲,心里欢喜,跟着吃酒,喝得酣畅,不过也晓得还要洞房,控制着酒量。
荣宪公主直接回头,吩咐身边嬷嬷道:“拉三夫人起来捡喜,要不然不吉利!”
先头留下的那个嬷嬷,没有带走,这是要看新娘子的表现。
十二阿哥起身,道:“是昨天打发人回来的,让九哥今早通州接驾。”
她不认命!
今天叫九哥过去,那就是下午才能回来了。
通州……
逛羊毛织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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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9月2日中午12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