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陨石旁。
阴阳博士卢生，上卿赵公明，沛公王诩等人各展所能。
卢生等阴阳博士则缓慢深入坑中，时而抓起一把泥土塞入口中。
赵公明则提身一纵，双脚蹬石借力，跃到陨石之上伏身探查。
王诩绕着陨石转了一圈。
朱砂……
赵公明揉搓指尖红渍，跃下陨石，心中已然有数，跳下陨石，第一个结束勘察。
过不多时，鬼谷子停止绕圈，卢生等阴阳博士也自深坑中回返。
在章邯引领下，一拨人进入了驷马王车的车厢，七嘴八舌地说察看到的情况。
“可。”
“你还是这么狗血，待会给你介绍蒙恬，你俩应该有许多共同语言。”
“此刻可讲乎？”
车厢内归于寂静，静得好似能听到巨大火烛的燃烧声。
兰陵县距离陨石不过八里，为秦军屠戮，城人死尽。
他向来以马术精湛为傲，发现以前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现在是个人就能做到，心中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开城门！”
“嗯。”
“你这竖子，到底学了什么奇淫技巧，走了还不安生，还要给朕添乱。”
“东海郡陨石一事，陛下遣御史而来，要郡守景差配合之。今已过去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而邻近兰陵欣欣向荣，此不是蛟潜于海乎？”
“先生请讲。”
始皇帝望着前后言语似无关联的王诩，静待下文，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始皇帝大怒，下令以陨石为中心，方圆二十里不见活物。
“陛下圣明。”
二是东海郡的官员，大概不会把他这个左丞相当回事。
始皇帝追问。
罢了，此刻言说陛下不会信，事后再告知好了。
“杞人忧天！朕若是一个嗜杀之人，岂会要扶苏拜淳于越为师？”
“呵。”
不爱为王，爱为先锋。
一是保持弓弦松紧度，弓弦长时间处于拉伸状态，取下就不会回缩。
哪怕他们在外显露本事的时候，被百姓以为神仙。但在鬼谷子面前，他们就是凡人。
这个可能性不大，就算你会，你的阴阳术造诣也不会超过卢生，赵公明。
始皇帝正对烛光，脸庞明亮。
头生四肉痣，进了车厢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王诩突然道，一开口就汇聚了八方风云。
回过神来的羋随坚决反对，他来是给侄子打天下，不是送死。
羋随也没卖关子，紧接着便道:
“韩太后来了。”
“别废话，你就说答不答应罢！”
众人视线转移，见是名传天下的鬼谷子，怀疑的眼神尽皆化为崇敬。
某竖子快步追上，在其身边磨磨唧唧，说个不停。
“这句话是答应了的意思？”
东海郡天降陨石一事，某竖子很早就告诉过他是人为，是六国余孽作祟。可以此借题发挥，动用东海郡所有分封功臣的力量来一遍大索。
为首的骑马者松开缰绳，手臂自然垂下，竟然过了马背半尺！
秦国以法治国，但严刑逼供却是《秦律》严格禁止的事，严刑逼供就是触犯《秦律》，是大罪。
这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死去的景差就是证明。
火明灭不定，车厢内忽明忽暗。
始皇帝在大秦帝国极东东海郡做下的事，被在大秦帝国最西北雁门郡的嬴成蟜得知时，已是半月之后了。
嬴成蟜叹口气。
“哎哎哎，随哥，闹着玩呢！
李斯离去，车厢复归一人。
始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面对所有人道:
“可知是何人所为乎？”
赵公明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唯。”
始皇帝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
“要求朕不建六王宫，要求朕不修帝陵，要求秦国行郡国并行制，要求朕颁布淫秽罪，要求朕废除奴隶制……”
“章邯，要李斯来见朕！”
“陨石之落，是天力，藏于穴窍之蛇虫鼠蚁尽出也，大秦得利最大也。是人为，杀一二三四五反贼，又能济甚事？”
“先别着急偏将的事了，眼下有另一件要紧的事。”
“这是答应了罢？”
“有，你敢用嘛？”
众阴阳博士尽皆拱手俯首，识相告退。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什么线索都断的差不多了。这时候要求三日破案，时间太紧迫了，只有集合周边城县所有官员的力量才有可能。
众人虽论据不一，但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不是天力，而是人为。
“我当你答应了啊！”
巫术？楚儿有通心之能，你也可以？但朕在今日之前也未想过屠杀啊……
他的望气术是继承神仙家创始人黄帝，黄帝本就是最高明的阴阳家。黄帝的望气术都看不出来物事，赵公明不相信鬼谷子可以看出来。
鬼谷子开怀，弯腰鞠躬。
“此乃天力，非人为也。”
说完了所思所想后，他最终郑重其事地道:
“无论要利用这块陨石做什么文章，都不能滥杀无辜。无故杀戮，只会激起百姓的同仇敌忾，将他们推到六国余孽那一边。
主帅冲锋，是嫌活的命长，还是输得太慢？
羋随似笑非笑。
始皇帝一年，七月。
但一是证明身份需要时间，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鬼谷子昂首轻声。
“李斯拜见陛下。”
始皇帝又命左丞相李斯彻查陨石，三日，未果。
始皇帝背靠车厢，轻声念道。
鬼谷子告退，始皇帝独自坐在车厢内，久久没有动作，不发一言。
“……你还真有，你培养万人将是做甚啊？你要造反啊？还是赶紧找来给我打匈奴罢，免得你哪天被连坐上了刑场。”
是巧合，还是你看到了，你是怎么知道朕要杀人的。
你看出郭开是奸臣，赵高是和郭开一样的奸臣，是有远见，那此刻怎么解释呢？你连鬼谷子要说什么都猜到了？
你提出的策略是基于人性？最后这个要求也是？
还是说赵公明在骗朕，其与朕说你不会阴阳术，劝慰朕之言都是其所教的话为假。
“唯！”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