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最厉害的人，是皇后。”
但那是面对武功远不及自身的人。
即便雍宫广场只有他和嬴成蟜两人，即便他现在有把握自嬴成蟜手上夺枪。
早知道就差坐上王位这么一步，他坐上去待段时间再下来就好了啊。
这分明是在试探他听不听话，是在考核几乎知道始皇帝所有秘密的他嘴严不严。
以二人的实力，现在广泛使用的青铜武器在他们手上撑不住几回合。
他已经积蓄了近三十年的精力，比阿房骊龙攒的时间都久！
和章邯比斗的结果，让他确认了他不是错觉，他修炼到大成的《黄帝》，在群臣俯首之后，圆满了。
嬴成蟜发出警告。
“……”
许久，宫殿之内，唯有长明蜡烛哔啵作响，关上两扇殿门的祖祠之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章邯就不明白了，天亮就要举行继位大典成为秦二世的嬴成蟜，干嘛一直纠结武功的问题啊？
通宵比武，瘾这么大？
武功强有什么用？怎么就这么稀罕匹夫之勇呢？
新的陛下待人是真的好，但仁义，真的不适合皇帝。
章邯点头，刚要开口。
章邯甩着麻木的双臂，摇了摇头。
若不是他身体肌肉本能反应比想法更快，刚才那一下就败北于此。
快三十年了，他似乎终于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
“屁话！你拿枪也想崩谁就崩谁！少给朕耍心眼，你和朕同持一样长剑，谁输谁赢。”
章邯内心叹息一声，低头告罪。
“祖父你再不出来，我把你排位烧了啊。”
他暗叹一口气，什么也没做。
“都是小道，乱不了我的道心。祖父说的对，什么巫术、阴阳术都没鸟用。”
空手夺白刃这种装逼事，向来都是老叟戏顽童。
但这次他没有捂鼻子，这味道再怎么难闻，总比外面残留的血腥味和烧尸体的味道好闻。
双臂刚刚交叉，一股大力就自上汹涌而来，撞得他连退十数步，踩出了十数个坑洞！
“骊龙……”
这样的陛下，撑的起反声四起的大秦？明摆着撑不起嘛！
说着话，空气骤起爆鸣！
章邯沉默片刻。
“敢问陛下，方才可是用了全力？”
知道的秘密越大，越多，越容易死。
“得罪了。”
两个势均力敌或是相差不远的人，兵器优劣将起到决定性作用。
嬴成蟜不止一次扭头四看，拿着祖父牌位的他像是一个夜游神一般，在秦国祖祠之中来回转悠。
嬴成蟜满脸狐疑。
wbo世界拳王巴里奥斯都会被持刀歹徒刺伤抢劫，送医救治。
嬴成蟜点点头，他还差得远。
“你不是为了哄朕开心罢？”
“真的？”
面对同级别不留手的嬴成蟜，他也无法留手，他有很大可能会伤到嬴成蟜。
章邯点到为止。
“说实话，朕不是嬴政，你跟在朕的身边不需要多想。”
“真的。”
章邯这把剑是出自秦墨之手，是一把古代、现代工艺相融合的杀器。
“把剑丢了。”
“陛下也用武器，臣不是一合之敌。”
可哪个王能受这气啊？
放着美人能看能摸能负距离，却不能做泡芙，这王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武功对于王来说，连锦上添的都算不上，可有可无。
鬼谷子、赵公明、徐福、羋随，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过异术。
而且最气人的是，黄帝公布了《黄帝》这本功法，却不说怎么才能练到顶，非人哉！
要是有黄帝墓，嬴成蟜觉得他肯定会把这位先祖挖出来好好问候问候，当面问问一日御女三千飞升可《黄帝》圆满是怎么传出来的！
章邯瞳孔如猫一般急剧收缩，他的视线因为漆黑夜幕还没捕捉到嬴成蟜身影，但散布在外的感知已是告诉他长安君已到身前！
今日，轮到他了。
章邯以为嬴成蟜不在乎继位大典，大错特错。
话说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嬴成蟜称呼转成了陛下，章邯急忙又补充道:
“始皇帝的皇后。”
“好，朕把越女佩剑借来，咱俩再比试比试。”
章邯后退数步，一直谨小慎微对待两任大秦帝国之主的他微微颔首，以说教的口吻道:
“仁义得不到江山，为王者，就要像陛下那般才行，长安郡近矣，矣……”
嬴成蟜走到秦国历代先君牌位前，极其大逆不道地取下了写着秦昭襄王的灵牌，这种对祖宗不敬的行为要是让九卿之奉常看到，不要性命也要阻止。
他没有反驳嬴成蟜对于雍宫广场的讲述，是一次自救。
章邯一动不动。
“你不要留手，朕和去年不一样。”
“你要是拿剑，朕就拿枪了。”
章邯双手抱拳。
有些事情他虽然不知缘由，但确实存在。
哼着曲，他拾起通天冠戴在头上，又捡起冕服穿上。
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嬴成蟜身上的章邯，见到嬴成蟜伸手入怀。
“这……”
武林高手摘飞叶尽可伤人不假，嬴成蟜现在也能做到，随手摘来一片落叶就可割人喉咙。
他在章邯仓促状态下，一拳都没打趴下，可见他比章邯强也强的有限。
嬴成蟜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功法除了《黄帝》以外，再没有一个练成的了。
二十三岁那年，嬴成蟜《黄帝》就已然大成，在楼台再怎么御女也难有寸进，之所以一直继续楼台过夜数年之久，是他不甘心。
血不染刃，吹毛断发。
就像那些在他眼前被赐死，还要千恩万谢的郎官们一样。
“不用比了，臣不是对手。长安君……陛下的武功已然超越臣。”
他猝然抬起手臂架在身前。
是啊，他这个知晓许多秘密，忠于前任皇帝的绝顶高手，确实该死。
他把抱了一夜的祖父灵牌放回去，推开殿门，指着蒙蒙亮的天空喊道:
“朕现在要去继位！你有能耐就来一场陨石雨砸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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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