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不能让德妃这么出来,不然的话,谁来为她背这个黑锅?
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她双眼这么盯着殿门的方向,恨不得要在那边戳两个窟窿似的。
她的手攥紧了,又松开,重复这么个动作几次,觉得身下的椅子好像都坐不稳了。
身后的女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不过她前面的女人要镇静一点点,她还能抽出精力来,去听听远处的动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只有半个时辰,又好像是几年那么漫长,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终于,身后的那个女人又说了话“娘娘,奴婢听到了喊声!还有脚步声,在朝着这边冲来!”
身前的那个女人终于坐不住了,几乎是她刚站起来,殿门被打开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语速很快“娘娘!皇同端王殿下冲突起来了!现在微雨宫那边喊声滔天,听说宁王殿下已经去调兵遣将,要镇压端王殿下!”
女人忽然笑了,那笑容别样明媚,可是在这个夜里,让人借着月光看到的时候,却又格外渗人。
既然冲突起来了,说明慕阙没和皇谈拢。他还以为皇真的能被他给拿捏?他们这些个皇子们,充其量是条狐狸,但皇却是一匹狼!而且是身经百战的狼王!他们怎么可能得过皇?
现在连她都听到了远处的叫喊声了,甚至还看到了火光似的,显然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绝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马对着身前的人吩咐着“动手!拿到了东西马交到本宫这里来!”
那个太监马领命退了出去,很快,有人闪进了原本晴贵人和吴婕妤都住过的寝宫,趁着整个皇城大乱的同时,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暗格找到了盒子。
他打开那盒子看了一眼,随即揣进了怀,快速地退出这里,又朝着别的寝宫奔去。
这次的等待并不算是漫长,殿内的两个女人嘴角都露出了笑容来,显然期待极了。
而那个去盗取东西的人,也不负所托,将那个盒子,快速地交到了女人的手里。
女人手指还带着甲套,显得别样雍容华贵,可是她现在却焦急得很,将甲套给迅速地摘了下去,丢到一边,还吩咐着身后的人“马准备火折子!”
打开暗盒,见到里面果然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她的心忽然松了下来,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着“烧了它,烧了它一切都结束了。”
只要销毁了这个证据,那么没有什么能拿捏得住她,明日德妃会以谋害宁王妃的罪名被处以死刑,慕阙这个端王造反,一生的荣耀和繁华的都走到头了!
女人高兴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都快要笑出声来了,手拿着那封信,手都在颤抖着,可在她想要将那封信烧掉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心咯噔一声,生怕是自己想的那样,呼吸停滞了一下,快速地将信给展开了。
因为用力不当,信纸登时被她给戳出了几个洞来。
可当她看到信的那几个字时,还是一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睛越瞪月大,随即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世界仿佛轰然倒塌。
她身后的女子,还在举着火折子,等着将信给燃掉,哪里想到,身前的人,竟然久久都没有动静?
于是她往前凑了一下,也看到了信写的一句话
丽妃,你逃不掉了。
没错,坐在前面的,正是丽妃,而在她身后伺候的,不是别人,是之前被皇赐给楚王妃当女侍卫的,鸢尾!
鸢尾只觉得自己全身下,瞬间被汗水给打湿了。
怎么会这样?她在心不断地质问着丽妃,怎么会这样?
这封信到底是谁放在那里的?不是吴婕妤死前说的,她们之间的第一封信,她没有烧掉,而是担心背后的那个人不认账,所以藏起来了么!
那信呢?是不是找错了?
丽妃刚刚的笑容僵在了脸,所以表情不知道是哭丧还是高兴,别样扭曲而诡异。
当初她和吴婕妤通信,也都是用了暗语的,那面的意思,只有她和吴婕妤才懂。所以不管是谁找到了那封信,其实都查不到她头。
是她想多了,觉得德妃既然已经背了黑锅,慕阙又马被皇给抓住,她该要稳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