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三个月头上。怀袖害喜的厉害。什么珍馐美味皆入不得法眼。否则便吐得翻江倒海。
孝庄每见怀袖害喜的这样惊天动地。便眉眼含笑道:“定是个金贵的公主。肚子里便如此磨娘的女娃儿。日后也必生的惹人恋爱。”
怀袖每听孝庄这么说。只抚着小腹笑而不语。尽管怀袖喜欢宝兰那个粉嘟嘟的小丫头。但她心里却并不盼着是个女娃儿。
怀袖盼生个男孩儿。却并沒想过什么母凭子贵。只是每每想起吉祥公主。心中便犯怵。只觉女儿生在帝王家。便是天生和亲的命数。
命人将锦榻放在院落中的龙爪槐下面。怀袖躺在一树阴凉下面打瞌睡。
月荷和青梅同几个大丫头坐在旁边的小凳上。边绣着小儿家穿的肚兜儿。边时不时地用拂尘为怀袖赶虫蝇。忽而听见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是怜碧一声怒嗔。
“真是气死人了。哪个宫里的丫头嘴尖毛长。传出这等下作话。叫我听见了。定扯了她的嘴。”
青梅立刻起身跑过去。狠狠扯了把怜碧的衣袖。低斥道:“要死了你。叫这么大声。沒瞧见主子睡着么。”
怜碧此时方才看见树后面摆着的锦榻。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正准备离开。却听怀袖悠悠道:“怜碧过來。”
怜碧与青梅做了个鬼脸。乖乖地行至怀袖身前。附身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方才是刚洗了一盘车厘子。这就给主子端來开开胃口。”
怀袖向月荷伸了伸手。月荷立刻行至近前。将怀袖由榻上缓缓挽扶起來。顺便在她背后垫了两个厚实的迎枕。
怀袖舒服地靠着。抬眸看向怜碧。问:“你方才听见什么了。气成那样。说來听听。”
怜碧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垂着眼道:“那些宫人们的腌臜话。主子还是莫听的好。免得……免得污染了小殿下的耳朵。”
怀袖笑了:“不碍事。小殿下沒这么矜贵。你但说无妨。”
怜碧踌躇地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见怀袖仍执意要问。不得已低声道:“方才奴婢遇见了卫贵人的宫女。那宫女说……说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晓得是不是……”
怀袖见怜碧声音越來越低。神情颇感为难。缓声道:“是什么。你且说。我不恼便是。”
怜碧抬眼。见怀袖神色尚平和。才放了心。却仍压的低低的声音道:“不晓得是不是万岁爷的龙种……”
“啪。”怜碧话还沒说完。脸上突然被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子。
这一记耳光连带怀袖一并抽的懵住了。侧目看过去。见映雪不知何时站在锦榻前。怒瞪着一对杏核眼斥道:“什么话都是能混说的么。你真真是越大越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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