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眼见着眼前这两个面皮儿白嫩的小太监。正准备数落老梧桐。但见其中的一位小太监先直起身子。笑盈盈望着自己时。突然就愣在了当地。
“呃……”常宁本欲说什么。转回身见还站着一院子的小厮。赶紧摆手道:“你们都去吧。这儿用不着你们了。”
众小厮闻言。立刻都请安散了。常宁将两个小太监让进书房内。又命老梧桐沏來茶。转身将书房的门合上。
回头瞧了眼站在桌边的小太监。常宁实在忍不住。憋着笑问:“娘娘今儿这身装扮是……”
德妃笑道:“本宫就知道王爷眼力好。一眼就瞧出本宫是个女子來了。”
这还用眼力好么。你那么明晃晃的两个耳坠子晃悠着。倘若本王爷还瞧不出來。不是眼神儿有问題。就是脑子有问題。
不过念在德妃第一次乔装的份儿上。常宁很从善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娘娘若是将耳坠子摘了。或能扮更像些。”
德妃闻言。惊讶地向耳朵上一抹。果然摸着两颗明晃晃的珍珠耳坠。俏脸蓦地绯红。这下可好。丢人都丢到王府來了。
转回头看向银铃儿。轻嗔:“你这丫头。怎么也不提醒我。”再瞧。银铃儿耳朵上也挂着两个。德妃很无语地笑嗔:“快摘了吧。你也戴着呢。”
银铃儿闻言。也向着自己耳朵上摸去。便摘耳环边小声道:“娘娘摸怨银铃儿。奴婢也实在沒这个经验呀。”
等将耳坠子收拾好。再回头。见常宁已经坐在旁边喝茶了。
常宁亲手给德妃添了茶。笑问:“不知娘娘今日特地來我府上。有何吩咐。”
德妃并未碰茶盏。却是站起身面对着常宁。突然就屈膝跪在了青砖上。
常宁被她突然此举惊得险些一口茶呛进鼻子里。赶紧放下杯子。站起來躬身虚扶。
德妃却并未起來。只仰着水润润的眸子。与常宁的一对精亮的黑豆小眼儿对望。声线切切:“臣妾如今也实属无奈。想遍了朝内朝外所有人。唯有王爷。尚还可为怀儿母女尽些力。”
常宁先点头应下。将德妃哄地站起來。蹙着眉踌躇道:“这个事儿。如今万岁爷不愿提。臣弟也是无辙可想……”
德妃道:“臣妾并不是求王爷劝万岁爷接回怀儿母子。只求王爷想想办法。让万岁爷与怀儿见上一面。至于成与不成的。就全看他二人的缘法。
尚或万岁爷睹人牵动旧情。将怀儿接回宫中。便是怀儿的造化。臣妾亦感念王爷的大恩。尚或他二人仍旧各走各道。咱们也便断了这个念头。往后再不提此事。”
常宁听德妃这么说。手指捻着空杯子仔细琢磨了片刻。轻轻点了下头。低声道:“那件事已时隔多年。如今物非人也非。是该将毓妃娘娘接回來的时候了。”
德妃闻言。神色大喜道:“只要王爷肯出面相助。此事必定能成。”
常宁却道:“本王并沒十分的把握。不过试一试罢了。不过本王欲行此事。还需娘娘在宫内相助。”
德妃立刻道:“王爷请讲。臣妾能做得到。必定全力以赴。”
常宁狡黠一笑:“本王心生一计。或可令皇兄牵动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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