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电扫着我的身上,让我看清楚,伤口已经彻底被撕开了,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全是被我抓得有些血肉模糊,我愣住了,心里不禁害怕,再这么抓下去,估计连内脏都会掏出来。
怎么会?明明就是在我边上才对。
百里佑,这可是你逼我的,中了毒跟我一样难受,你可别后悔。
“唬……”
手电的光照在我脸上,我只觉得刺眼,用手遮住了眼睛,我听到来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我半拖半拉地救了出去,回了下神,才发现是百里佑。
陪葬的东西不少,我就边上摸了几下,没敢去碰那尸体,还不错,给我摸到了几件冷兵器。既然能用来陪葬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应该还不至于已经朽了。
痒的感觉又加重了,我开始到处乱抓,抓破了伤口、抠破了皮,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可我忍不住,每每增加一点痛感,我就会舒服一点。
我虚弱得靠在玉棺旁,不敢再睡过去,他就坐我边上,不过就算一言不发,我也觉得很安心,我问他去哪了,我回去都没看到他。
他没跟我解释,或许是根本不想解释,胳膊又向我靠近了一分,“啧”了一声:“相信我。”
我缩成了一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冷汗不停地往下流。我丢了那把匕首,两手紧紧握住那把剑,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可是要命的是,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张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下子将我惊醒,瞬间觉得从头凉到了脚,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被关在玉棺里,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那个跟我有着同一张脸的人是谁?又是谁把我关进了玉棺?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汗越流越多,我的眼睛被刺得又痒又疼,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重,我简直就快到忍受的极限了。
停下来休息的空隙,我不断敲打着棺壁,希望百里佑回来的时候能听到。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看看这玉棺里躺着的人,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也消失了,里面只躺了一具干尸,和若干陪葬的东西。
我怔住了,我明明回去找了他跟阿佑,没找到,还喊了好几声,他总不至于会没发现。我一个机灵,拾起手电,没有腐尸,没有刻着邪龙的金玉柱,穹顶上也没有壁画,只有巨大的伞状琉璃。我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我早就已经在玉棺里了,那些都是昏迷时候的梦境。
“笃……笃……”我听到玉棺一边发出了声音,立马就喊:“百里佑?”
有心理学家说过,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突然我的头上一空,棺盖被推落了,我顿时愣住了,停下了抓的动作。
“百里佑!”再喊就没有声音了,四下又恢复了宁静,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唬”声。我只觉得我要死了,就算不是被这东西弄死的,我也会被痒死。想想还真是可笑,这种死法,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失血过多以后,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整个玉棺都在摇晃,我甚至听到了古代法师作法时的诡异铃声。手还是机械式地到处抓,现在连疼痛都缓解不了痒带来的难受。
我担心我此举反而会暴露了我的具体位置,又开始小心翼翼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