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白脸，我说你干什么呢？这一大清早的……”娘娘腔跟百里佑是睡客厅沙发上的，这几下就被吵醒了，在那发着牢骚，看到是顾飞，才闭了嘴。
娘娘腔戴回了那副白框眼镜，翘着兰指推了一下镜框，靠在沙发上，朝我跟卜筹“妩媚”一笑：“小白脸，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这百里为了你出生入死，我们家小飞也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的，现在居然又来一个……”
一大清早的，门口那个笑得一脸无害的人，除了卜筹，还能是谁？
我把他领到门口，一脸假笑：“出门右拐，十分钟的脚程，就能看见一站台，438路公交坐5站下车，就有旅馆，客官，您请。”
我清了下嗓子，打破了沉默：“卜筹，这……杀害康教授的凶手找到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让百里把剑先放下：“既然早就怀疑，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上面早就怀疑失踪的那四个人，是在骊山得到了什么指示，所以去了塔克拉玛干。”
我们跟顾飞一起回了源叔的乡下老家，给源叔立了一个衣冠冢。墓地四周种着常青树，边上就是大块的农田，清净但是不会觉得寂寞。下葬的时候，只有我们几个，百里将藏着人皮书的木盒也一并放了进去，说是也给源叔一个交代。
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介绍，卜筹就看着我俩，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杨先生有这方面的爱好啊。”
“上面接手了这件事，不归我们管。”顿了一下，笑得灿烂，手搭在我肩上，“这次，我是来投靠你的。”
后来我才知道源叔没结过婚，更别提孩子了，所以就把顾飞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总是带在身边。
在浙江停留了几天，顾飞和百里佑跟我一起回了江苏，而娘娘腔则是说顾飞在哪，他就跟到哪，也一同死皮赖脸地跟我回了江苏。
我看了百里跟顾飞一眼，我们心知肚明，这件事跟几千年前渠国的惨剧有关。李家被灭门，而据百里所说，另外还有四家受到了牵连，之前在德国旅馆就推断是肖、杨、吴、百里这四家。
我这才发现，百里的眼神变了，而娘娘腔却依然是处变不惊，笑得镇定，很久，他才开口：“跟你们去骊山。”
“舅舅，那钩蛇死了，是百里干的，我们也算是给你报了仇……舅舅，你放心，你没有完成的心愿，我会帮你完成，你没有解开的谜题，我会帮你解开……舅舅，这里挺清净的，尘归尘，土归土，别忘了回来的路……”
“灵一，谁啊？”顾飞打着哈欠，就走了出来，吊我身上。
六十多年前，德国那边就派人去过了骊山地宫，也就是我的太姥爷一行人，还带出了古越潭的潭水。既然他们当年就能有办法全身而退，更别说现在了，为什么来找我一起行动？
回去的路上，田埂两边开满了油菜，蜜蜂、蝴蝶，午后和煦的日光……到处都是静谧的景色，这些是在城里感受不到的。
他不说话，只是笑，整个屋里，只有百里佑表现得毫不在意，连娘娘腔都觉得瘆得慌：“我说这位，你再笑也没用，爷可看不上你，我们家小飞就更不用说了，你可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