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运?他叫我杨运?他才是疯了吧,杨运不是我爷爷吗?
“小白脸?”娘娘腔翘着兰指在我面前挥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针又放回了人偶手中。
擦!可不就是咬我那条!
我打断他,问道:“我做什么了?”
娘娘腔的表情一下就凝住了,朝百里看了一眼,顾飞也揉着被我打青的右眼,朝百里跟肖筱他们看,这四个人,面面相觑,就是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说来也怪,这几下子立刻让血孢停止了膨胀,甚至一点点地往脚踝的方向缩。
“你……不记得了。”好久,百里才迟疑着问出口。
我还是迷糊得很,眼前这个人,满脸的胡茬,穿着一身粗麻蓝布衣,倒像是民国时拉车人的穿着。这个人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听他的口气,我俩应该是熟识。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这意思,这条虫子是我养的,叫劫渡?那它咬我干什么?我皱着眉,眯着眼睛盯着他,这四周阴森森的,只开了一盏老式手电,发出橙黄色的光
我是被一巴掌掴醒的,我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你谁啊?打我干什么?”
看那人只是坐着抽烟,不再说话,看不出是什么脸色。
那人伸了个懒腰,才瞅了一眼我怀里:“喏,这不还有你家黑娃子嘛。”
我?出手?我又干什么了?肖筱不是被孢子寄身了吗?我记得我昏过去之前,血孢已经覆盖了她整个下半身,连百里都没有办法,难道我救了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活人,正在眼前一点点地变成血红色的“怪物”,我的小腿肚微微打颤,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恐怖至极,无助的感觉折磨着我,我只能这么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下意识地一扔,罐子落地,滚了几下,发出碰撞的声音,那条虫子也受到了惊吓,急忙缩回了罐子里。
顾不上这些,我看到左手边的肖筱朝我笑:“多谢杨先生出手。”
黑娃子?我低头,手里原来还捧了一个茶壶大小、香炉模样的罐子,盖子有很多小孔,我正想着什么黑娃子呢,就有一条黑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
我揉了下脑袋,反观自己也一样是粗布衣、黑布鞋,我他娘的是做梦呢?还是出幻觉了?
肖筱依然是那副惊恐痛苦的表情,血孢已经彻底吞噬了她的下半身。
那人盯着滚落的罐子,又瞧了我几眼,掐了烟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杨运,你发什么疯?连你家黑娃子都不要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血孢丛”,肖筱却中了孢子寄身,脚踝长出了血孢,而且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生长,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被吞噬,变成血孢的养料。
“你叫我杨运?”
“啧啧啧啧,小白脸,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啊,肖筱这妮子,都成那样了,还能给你救回来。”娘娘腔朝着我就是一阵感叹,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一头雾水。
这是我脑海中最后一个声音。
谁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摇着头,只觉得一阵悲哀。而脖颈处突然传来的刺痛,让我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你什么意思?”
娘娘腔凑过来,轻声问我:“小白脸,你从哪学的这种东西?改明儿教爷两招……”
被罐子绊了一下,他趁机就击中了我的后脑,我也就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