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这人是没脑子吗?我要真是爷爷,怎么说也得七老八十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我发笑,摇了摇头,也只有他,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考虑我的感受。
“怎么样?”他指了指我胸口,我才想起前不久才被扎了一针,“没事吧?”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我这才想起要包扎一下,回头从包里拿绷带的时候,才发现百里已经有了意识。
我拿匕首对着他:“不要说了。”
百里摇了摇头,目光淡漠,但相较之前的阴狠要“和蔼”得多,半天才微微张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在黑暗里待了十几个小时,现在闭上眼,也一样是黑暗,找不到一点心安,虚无缥缈、不见微光……
除了阿佑拿针扎我的事,我几乎是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尤其是那个神秘的“他”的出现,我更是讲得不放过一点细节。
脑子里就像炸开了一样,各种疑问、各种担忧,都在我脑海里盘旋个不停。
顾飞掐了烟,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别想太多了。”
“杨先生……”卜筹蹲在我面前,笑得跟儿似的,看不出一丝恶意,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笑面虎,还真容易被麻痹。
“醒了?好点没?”我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吵到其他人。
再看百里的时候,他靠在那,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卧槽,这是逗我呢?亏我还讲得那么起劲,口干舌燥的。
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龇了下牙,我跟爷爷到底是有多相像,才会被仇家误认为是同一个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杨运?
阿佑窝在百里身上,歪着脑袋瞪着蓝绿色的眼睛看着我,一脸无辜的模样。
趁百里也还在昏迷中,我们几个轮番守着,五六个小时后再作打算。我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就提出我先守着。
我伸手碰了它几下,它这次倒是不躲也不闪了。
我抱着两个人偶想着心事,不让自己睡过去。
“为什么你会梦见杨运去过的地方,梦见杨运的同伴?”他反问我,似乎是想让我接受他口中的那个“事实”,“为什么劫渡把你当作主人?你又为什么会用蛊?”
你又为什么会用蛊?
可想想,奶奶口中的爷爷,根本就是个社会好青年,我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爷爷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突然睁开眼盯着我,声音不大,却依然让我一震:“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杨运?”
为什么你会梦见杨运去过的地方?
我把他扶起来,靠在墙上,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无聊,跟他讲讲也好。
手电的光并不亮,而这地方又很大,是刚刚那个耳室的两倍,我到处扫,也只是看清里面的部分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