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点着头,眼神开始涣散,微微闭上眼,就像昏过去了似的,“杨先生的话,我当然相信……”
我有些无奈地掏出那对木偶,抽出那根针,对着自己的胸口,几次都下不去手,一个不仔细,心脏被刺穿了,别说救卜筹,自己都得搭上去。
即使到了这,也不一定能出得去。
“小白脸,你能不能像救肖筱那样……”娘娘腔比了个扎针的手势,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可是现在,他那句“相信”,反倒让我忧虑起来。
我比了一下这玉棺,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
卜筹的脸上不停地冒着汗,却依然强装镇定:“杨先生觉得我还有救吗?”
不会错的,我看到的那具干尸,一定就在这里面。
我抱着背包,突然一动都不想动了,下面那具棺材装的不是叔梁王,这里这具玉棺又说从未装过尸体,无力感、挫败感、错杂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那现在怎么办?出去的路只有他们知道……”肖筱有些担心。
“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说话,就被娘娘腔一把制住,往台阶下拖。无法动弹,不能说话。他凑我耳边,声音少有的严肃,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别说话。”
棺里面空空如也,连那些陪葬品都没有,兴许是机关打开后,全都掉到下面的暗道里去了,刚刚上来的时候精神恍惚,没注意到。
我将匕首收了起来,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不去看,静静地待在黑暗里,我已经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问我?我怎么知道?骨头被一点点吞噬,就算有劫渡,那也是无力回天的事。我看着他,脸色发白,那种痛楚,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娘娘腔掐了肖筱的人中几下,她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虽然有很多疑问,但都憋了回去。
之前肖筱被寄生,“我”三下五除二,几下针一扎,召出劫渡,立刻就化险为夷。可这次不同,一来,我没有晕倒的迹象,二来,劫渡“闭关”,而我也确实不懂怎么用它。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他确认道:“什么感染者?”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们谁都没提起里面的尸体,顾飞他们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回来,我推了一下顾飞,张了张嘴,又觉得没力气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们怎么进的这里?”顾飞爬起来,坐着问卜筹,“玉门吗?”
突然想起在暗道时,卜筹行动迟钝,而上来的时候,他脚踝上的肿胀。他早在一开始就被寄生了,只是我们谁都没顾及到这点。
放下长针,我就跟疯了一样,拿着木偶朝玉棺敲:操!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