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娘娘腔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肖筱要严肃得多，一言不发，握枪的手不安地动了几下。
“小白脸……？”我依然没有应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我一定在哪看过这张脸。娘娘腔拍了我一下，我才稍稍回过神来，“你不会被我吓傻了吧？”
眼看前面三个人几乎要上岸了，我们才刚淌到中间左右。
百里将卜筹举了起来，跟着吴芊芊先淌了下去：“你有那工夫担心我，不如去帮帮百里。”又要注意卜筹的情况，又要注意脚下，我看他也够呛。
“诶诶诶，怕什么，要真有什么东西跳出来，爷又不是死的，几下就给你们解决，信不信？”
娘娘腔在前面探路，突然身体猛地往下一沉，我心里一惊：不妙！他肯定是踩空了！
肖筱莫名地警惕起来，把枪上了膛，紧紧握在手里。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说出来吓人了，早点淌过去才是正经事，只是提醒他们道：“小心点，这里可能真有东西。”
暗道不高，但也不至于要爬行才能前进，弓着背也就差不多了。这暗道应该是临时挖出来的，底下高低不平的，两边也都粗糙得很。
娘娘腔有些不耐烦地唏嘘了一声：“我说你个小妮子，没事能不吓人吗？这地方有声音才有鬼了。”
娘娘腔笑得前俯后仰的，还觉得好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嘴就是骂人的话。
顾飞过去给百里帮衬着，我们俩跟肖筱最后才走。
“前面是几十米长的浅水区……”吴芊芊回过头来，提醒我们。我们是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卜筹伤成这样，要是再遇上水，估计得泡烂了，“小心不要踩空，沉下去。”
浅的地方只没过膝盖，深的地方淹到胸口，甚至更深，我心里暗骂，这哪是什么浅滩啊，要是没这些石块，这简直就是片湖啊！
那边传来吴芊芊的询问声：“怎么了？！”
我捡起浸在水里的手电，这下是真成“水货”了。拿起来的时候，面前突然闪过一张脸，瞪着无神的双眼，皮肤褶皱而苍白，我顿时吓得又是一跌，溅起了水，再看就不见了。
“怎么了？”我看了看四周，什么异样都没有，一片漆黑，连水看上去都是乌黑一片的。
他继续碎碎念：“这肖筱说这里有东西，拿把枪防防身也就算了，爷就当是小姑娘胆子小了，小白脸你也这么没胆，可别告诉爷，你也是个小妞……”
“小白脸，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爷可不会被你这点小伎俩吓到……”
娘娘腔在前面嗤笑了一声：“小白脸，咱都走到这了，能不疑神疑鬼吗？他们可都上岸了。”我暗骂，也不看看是谁耽误的时间。
前面三个人听到这边的笑声，估计还以为我们有多欢乐呢。
“这是六十年前那批人挖的。”卜筹趴在百里身上，脸色煞白，牵强地扯着嘴角，给我们解释。
我紧张地看着周围的水下，手电的光越来越暗，什么都看不清，脚下的石块被照得发白，我下意识地认为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