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我错了吗?难道我就该以卵击石,跑去德国对付那个连卜筹跟吴芊芊都对抗不了的组织吗?
“还能怎么样?”我笑,顿时觉得轻松,“回去继续开我的小商铺,过我的小日子,冒险什么的,这半年来,也足够了。”
在地下的时候,他就问过我,那时候还有些迷茫,可是从我做了那个梦以后,我开始害怕了,要是再继续下去,会不会就是那样尸横遍野的结局?与其这样,还不如像奶奶说的那样,做一个平凡无知的人。
难得,娘娘腔只是在身后喊了他几声,却没跟出去,我料想,他是有话对我说:“说吧,娘娘腔,找我什么事?还非得支开顾飞。”
我咬了咬牙,依然一言不发,任凭他在那数落我。
顾飞甩了他一下,把他推了起来:“胡日月,你能不能小心点儿?”
娘娘腔“羞涩”地看了一眼顾飞,靠在病床边上,捧着脸一脸坏笑:“当然是喊我小月月啊……这等爱称,才配得上我俩的爱情嘛!”
娘娘腔笑了几下:“知我者,莫若小白脸也。”坐在边上,沉静下来,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百里走了,你知道吧?”
他正了正身子,又清了两下嗓子,才“一本正经”地说:“爷怎么可能让自家‘媳妇’再跟着冒险的?你要真准备去救那两个人,爷陪你去。”
娘娘腔一愣,过了会才点了点头,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抢先开口:“娘娘腔,事情已经结束了,英雄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有这个工夫,你还不如跟顾飞回浙江,帮他处理一下烂摊子……”
打开来,上面只有寥寥四个字:安好,勿挂。
没错,就当是我变主意了。德国那边不是好惹的,水太深了。那次侥幸逃脱,完全是因为里应外合,加上走廊的监视器都需要维修,人手不足。
我没插话,继续听他说:“那天,我正好在他们病房,吴芊芊这妮子,临走之前还向我求救,让我们救救她和那个笑面虎,不像是在开玩笑。”
遥记得,刚遇见百里的时候,顾飞就问过他,他说他是在等人。
顾飞见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平静得很,以为我受打击了,在生闷气,讪讪开口:“灵一,百里这个人,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何况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要说再见的……”
如果我说要去救卜筹跟吴芊芊,我又凭什么去救他们?我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仗着半年来以身犯险的经历,就以为有能耐对抗那个未知的组织,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一些。
“小白脸……”话没说完,他的脸就沉了下来,“你真的是小白脸吗?”我不说话,他盯着我,“那天在崖底下,是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不能放弃自己的同伴独活,怎么?现在又变主意了?”
我默默将纸片收了起来,什么都没说。或许这会是最好的结局。他自有去路,走得这么干脆,倒也免了我去思考怎么留他、安置他。
百里有他自己的使命,或者说每个人活着,都或多或少,有着属于自己不可更改的命运。
那是以前的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无力……
“小白脸!”病房门口突然蹦出来一个身影,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哟,小飞也在!”娘娘腔进来就不客气地一屁股坐我病床上,也不管有没有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