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糊涂事,幸好未曾害了那位店家,亦幸得遇法主点醒。
虽然看似长宽各有四百里地左右,天地初开前的常人走上几天几夜也走不完。
“大兄之前说过..”老店家回忆好了一会,才点点头,“记得记得。但关于大兄的事,我从未和他人言说,家人也未曾言。”
或许对于悟性高,心性好的后辈而言,这长辈托梦,或许是可以指点迷津,点醒几十年来的种种不善,再引其向正。
凌县。
山神先是一叹,完全是一副我不想说话,你随意说的样子。
伴随着问好声,闲聊声,街道两边的小贩叫卖。
若不是宁先生,小弟又怎能认识身为阴司正神大兄?”
可他的岁数虽然大,但身子骨却非常硬朗。
于是,赵山神想来想去,等初闻此消息的怒火差不多压下一些后,倒是又皱眉不已。
而河判官今日就是给赵山神上猛料的,还是天界中,号称能辣哭筑基修士的夜龙果!
河判官便问道:“赵家少爷一事,可有印象?”
如今称呼上的规矩,是越来越严谨,倒不如以往那般随意。
“自然记得!”老店家咧嘴一笑,露出怀念的神色,“宁先生应该就是大兄所言的修炼中人吧?
若是行,在法主的缘去之时,他就会悟了。
与之相同,能当上判官,这肯定是因为德与功,然后才被天地善封。
起码对于如今的河判官来说。
等路途走了一半,叙旧一些各自发生的事后。
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人了。
河判官所言的那位店家,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的百岁老人。
否则,不说这本该这位判官管的事情让谁做,单说这一去多年之中,途中又不做善事下,那在天地的鉴证下,是属于‘无功无德’。
平时帮着家里后辈磨面,偶尔还挎着担子,挑着馍馍,走街串巷的去卖。
且起因,也是如今的小神们经常自身自己为‘小神’,这久而久之,小神的称呼倒也普遍了。
当然,像是广元城判官那般,一去许多年,那这是需要府君批准的。
河判官才继续言道:“说来惭愧,我曾经身死异乡时,曾在一处馒头铺用纸钱为自己买贡品。
“正是。”河判官默默点头,却又叮嘱般的开口道:“宁先生之事,莫向他人言。而赵家公子一事,能否改运,这就不是你我能言谈的了。
除非是生下来就不管,不受一点养育之恩中,那官府会出字据盖印,免除所有的债务。
因为河兄说的很对。
也在下一刻,他身体如流沙般散去,同时凝聚到了河判官的身前。
起码他河判官是出力了,已经在不大规模违反规矩的情况下,尽力的匡扶好有晚辈。
河判官本来想直接开口,但最后想来想去,又当看到自己老友有些‘憔悴’的摸样,最终还是不太忍心,继而就稍微委婉的再添一些调料,再稍微向着赵家少爷一番,圆润的将这事说了出来。
此刻。
他现在只盼望,每日做好自己的山神职责,然后等个百年、千年的,如果有机会再次善封,就试着找关系,联系一下认识无上法主的梁府君前辈,或者梁河神前辈,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调离吴朝地域,任其他地界的山神。
虽然已经扬很远,可说到底,在外面道友的眼中,他赵山神还没有去劝。
之后,等礼落。
而河判官看到赵山神感激,却是摇摇头,亦是还了一礼。
老店家说着,又好奇问道:“大兄是有事?”
不然本神,本府君,本大人的,很多神官们相互称呼间,都感觉太过于正式。
所以,现在一辈的神官们,在言语中的大俗话,就喜欢称方圆五百里之下的神,为‘小神。’
只能说,我等心已至。
同样也是这般想法之下。
“赵兄弟怎么死脑筋?”河判官看到赵山神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是摇摇头道:“入梦后辈的事,其实我等神官也都做过。
而就在这样的繁琐,却又流传三千年的习惯礼数中。
这同为神官,也为法修之中,再加上两人皆受法主之缘,百年中也相互听过彼此,又特意结交许久。
而那位店家,我这位相识近百年的兄弟,如今尚在凡尘,也同有法主之缘。”
他说着,又指了指空空的篓子,“今日馍馍卖完了,要不大兄跟我回家取点?而且咱们有两年都未见了,正好喝几杯。”
毕竟等没有了宅子,再欠下更多的赌债后,那真的是余生都完了。
河判官拜访赵山神。
老店家照例卖完了两筐馍馍,又一边挑着空篓子,一边向着家里回往的时候,发现前方街道上站着一人。
毕竟说到底,这是路过人家的‘家里’,再加上这位河判官的修为又不是很高。
可生下来的恩,这还不还,就看这位孩子的意思了。
河判官也不觉得自己正巧出去几日,然后意外就忽然发生,以及几位阴差处理不来后,给他来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
而大兄虽然未曾再提起宁先生一事,但我又怎能忘却?
于此这算不得什么,你也不必这般畏首畏尾的约束,因为这并无扰乱尘世,且在后人想来,也或许只是恍然一梦而已。
这委屈,这面子,他真是不想说什么了,且更是不想见人。
要知道,如今吴朝境内,元婴境界的府君和河神,也是很多的。
当然,要是面对术修之类的修士,神官们就是一副威严神官的模样,称呼间,多为本神与大人。
‘有事?’
只是在今日。
河判官是在第二日的上午,才赶了这四千里之遥,来到了东境的岳崖山。
而也在今日傍晚。
“这”赵山神一愣,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相信这大料下去,赵山神的表情马上就会精彩奕奕。
但就好在,赵家少爷虽然如今四十余岁,却倒是没有孩子,也不会多连累无辜的人。
这是唯一一点让赵山神高兴却又悲叹的。
可这不管也不行。
河判官说到这里,当看到赵山神有一丝丝意动的时候,又转而泼上冷水道:“你感觉你入梦之后,你重孙会听吗?以他的心性,会信一个梦吗?”
若是等别人再知道他去劝,还没劝回来,那这身为老家的吴朝,是一刻都不能待了。
若是孩子愿意,那就承负他父亲的债务了。
并且在今日中午。
但对于他那重孙来说,他仔细想想之后,觉得确实不可行。
“自然..”店家反应过来后连忙拱手,也知道这事情轻重,更知道‘老天爷’的事,是不能随便和无关的人乱言。
可也是想到这里,想到老天爷。
老店家如今还有些晕乎乎的,但也知道为何贵为阴司正神的大兄,掌管十万人生死录的鬼仙大人,也不敢在这几十年来随意提及宁先生!
毕竟,那是头顶之上的众生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