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凉凉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说：
“那你人还怪好嘞。”
其实，她说谎了。
韩长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她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角，露出了一枚尖锐的小虎牙，从压根底下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句话：
谢昭无奈扶额，半真半假道：
路伤雀兴许只是客居在浔阳实在无聊，全当在哄小孩儿罢了。”
韩长生眼睛一亮，道：
“这么说，他是跟随‘千岁剑仙’去的浔阳谢氏？那你可曾见过‘千岁剑仙’啊！”
他们又皱眉问道：“你多大了？怎么会跌落崖底，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的家人呢？”
他激动道：“如此说来你与‘千岁剑仙’的年龄相仿，她好像也只比你年长一岁，你难道没被你表叔送去给‘千岁剑仙’作几天伴吗？”
所以下意识的，她居然脱口而出将自己说小了一岁。
而再过两个月，转年过去的靖安五年正月初五，按理说谢昭也应该及冠的。
“我是凌或。”
时至如今的靖安四年，他们都已十九了。
韩长生嘿嘿一笑，有些扭捏羞涩的道：
凌或和韩长生捡到她时是靖安三年，那时她早已十八。
她失笑摇头，将自己的思绪从过去的回忆里抽离出来，不动声色道：
“再到后来啊，路伤雀自然是回昭歌城了嘛！他是‘千岁剑仙’的剑侍，自是要跟随在‘千岁剑仙’身边了。
既然你的远房表叔曾经在‘黄金台’路伤雀少时照料过他一二，他在你儿时也算与你有过几面之缘，那么又为何会对你狠下杀手？”
而当凌或和韩长生问她叫什么时，符景词微微沉默一瞬，抬起头来笑意盈盈道：
“我姓‘谢’，单字一个‘昭’，你们叫我什么都行。”
韩长生是在靖安四年的十月及冠的，再过半个月的十一月末凌或便也要及冠了。
凌或先前安安静静，长风玉立的站在一边从始至终未曾插话，直到此时方才微微皱眉，张口就问出了一个格外犀利的问题。
——剑伤疮口上残存的剑气凛然、杀意十足，路伤雀的那一剑，绝对是奔着要你的命去的！
从今而后，她就是谢昭了。
她日理万机，哪里会久留？更何况我表叔只是浔阳谢家一处别院的小小管事，因为路伤雀幼年时曾是谢府奴仆出身，所以表叔在他小时候照顾过他几日，这才有几分薄面旧情与他搭上了话——至于‘千岁剑仙’，我表叔哪有那个机会遇到？”
“你他娘的才是陪玩的小丫鬟！”
“那次‘千岁剑仙’是正月回浔阳谢氏祖宅，奉孝淳皇后之命替娘娘这个外嫁女拜一拜祖先的。
“我叫韩长生。”
所以，就算你表叔能与‘千岁剑仙’搭上话，她想来也用不上你这个小丫鬟的陪伴.”
片刻后，谢昭忽而转身，朝着凉亭外廊柱下拴着的马儿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赶路吧，那是下一个问题了。”
她方才只答应过，会告诉他们她与路伤雀是怎么认识的。
至于其他
他们本就不该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