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闻言蹙眉,开了灯就跨步坐回到江陌旁边:“……不是……等会儿?凶手给你打电话?什么时候?”然后红楼案的凶手实在狂妄,几个年头的隐蔽行事于他而言只怕是寡淡无趣。
江陌眉头一紧,没来由地想起冯尧在描述他目睹母亲唐葭死状时,比划在手腕和脚踝处的圆圈,以及胸口处,跟油画手捧束几乎如出一辙的剖开位置——
……但凡这个中之间藏着什么千丝万缕,那么冯尧这么个三岁半的小不点儿突破了艰难险阻的逃脱报警,难说会不会是幕后真凶的为之有意。
“即便真有问题,就我这向简笔画看齐的艺术鉴赏水平也看不大出来有什么猫腻……”江陌摇了摇头,顺势往邵桀怀里一歪,余光总算瞥瞧见老早就准备在茶几上的果盘,翘着手指尖拎起一块蜜瓜就往嘴里塞,“我就是觉得……这几幅画那儿不太对劲——按照画框角落里这个落款位置的日期时间来看,这几幅画上缠绕着红色束圈的位置都不尽相同,但是从肖似任冬苒的这副画开始,油画上的女孩,手腕和脚踝上开始出现红色的环,脖颈位置的环项圈却几乎没再出现……”
江陌这几年熬了好一番的良心难安,但那些不便为人道的矫情老早就在碎烂在肚子里。她轻飘飘地摆了摆手,掀抬起视线看着邵桀忧虑挂了满脸,抬手先在他下颏上轻轻搔刮了两下,转而屈着胳膊搭在邵桀的膝盖上面,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快递单:“找人查过了?”
邵桀愣了两秒才恍然意识到,这两桩重案相继戛然悬停只怕从来就不是巧合微妙。他不自觉地抖了个寒颤,探究似的往江陌的眸子里追看了一眼,然后再被她挡手推开,循着她耷垂下来的视线留意地看向被江警官放大缩小来回翻转的照片画面:“怎么了?这画有问题?”
——比如囚禁,折磨,再杀害,直等到失踪立案之嫌,煎熬到烟消云散。
江陌起先还挂了丁点儿松散的表情蓦地一沉,接过塑料袋缓慢地扯拽开,凝眉检查了一下巴掌大小还算完整的快递盒,隔着袋子缓慢地拎起钥匙圈,转而扬起下颏示意邵桀开灯查看,片晌,沉重一叹:“之前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觉得这凶手十有八九是打算杀回来报复……本来以为瞒了又瞒……”
“开网店的,库房什么的就没个监控?”
“店主说是什么都没看见。再要仔细打听,恐怕就得报警立案。”邵桀耸了下肩,“至于要不要冒这个险……”
“想打听这个容易,我抽空过去看一眼。”江陌当即摇头,拍下快递单上的信息就把手机撇到茶几上面,郑重地摆正了邵桀的胳膊腿儿,仰头又问。
“邵桀,包括父母在内,除了我之外,你还跟谁提起过,当年的红楼案?”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