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稍微前倾:“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为什么跑到我这儿来想动刀子——姚艺彩人呢?下午拿到十万块钱就跑了?你那个生意不做官司不打了?”
付晰捧著一个破罐子摔得稀烂,仰著脑袋喘著粗气,瞪视著江陌看了半天,似乎总算愿意舍撇开所谓生父的顏面,垮著脸吁了声长嘆:“在家照顾付乐雅的阿姨……担心我们破產,卖了一套红木桌椅跑了。我现在手上没有可以动的资金,那十万块钱是为了孩子……”
“舔著脸跑到幼儿园堵周南一嚇唬人,拿江老师的钱填补你诈財害眾的亏空,你也好意思说是为了孩子?”江陌截口打断了他的自觉可怜的自述,可笑地翻了他一眼:“老实等著付乐枫的案子就得了……现在是嫌钱不够,想再拿我威胁江老师?我在你眼里再不是个东西也披著刑警的衣裳,说你班门弄斧都是夸奖……还是说——”
江陌阴阳怪气的话音戛然悬在半空,鬆散开的眉头顿时攒在一处:“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儿躲避偽劣建材事故的调查追诉,想捏个藉口给自己在拘留所找个好去处?”
付晰眼神一闪,咬牙切齿地嚼著齿关:“江禾还真是什么都不瞒……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跑到那么远,现在出了事,她巴不得看我全家死在外面!”
“生意是你自己做的,孩子是你自己养的,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趁著江老师怀孕的时候出轨跟包工头的女儿滚在一块儿,混不下去了灰溜溜跑那么远,吃香喝辣享齐人之福的时候没见你打过一个电话过来,日子过得不顺了就想找別人麻烦,现在出问题倒成我跟江老师的错了……贱不贱得慌啊付晰?”
江陌被他这强盗逻辑气笑了,抱著手臂晃了下脑袋,话说至此停顿了几秒,体贴地给他留了个反驳咒骂的机会——付晰却只如蒙大辱地涨红著脸,咕噥地唾出了三两句无关痛痒的脏话,喉咙里撕扯出毫不体面的粗喘。
江陌忽然觉得没劲,脸色骤然沉落下来:“来盛安有段时间了,害死人的生意出事甚至在付乐枫遇害之前,也算勉勉强强相安无事了几天,从下午到现在突然闹这一大通,是不是付乐枫的死,你有什么调查以外的发现?”
付晰倏地抬眼,视线撞进江陌的瞳孔一瞬就战慄躲闪,粗糙的声音晃动发颤:“我……听说……小枫的死……是一起连环凶案……分明是受你牵连被你害的……我就是气昏了头,陷不陷害的也没时间管,来这就是为了给小枫报仇——”
“你听谁说的?”
江陌眼神敏锐一凛:“刀都没开刃,有墙不翻闯正门,要么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要么你其实根本没打算杀我……而是想借警方拘押的条子,趁机躲开什么人。”
江陌摊手,伸到付晰面前。
“有人联繫过你,是吗?”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