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忽然想起宠天戈说过,有事可以找victoria,她厚着脸皮拨通对方的号码,简单地说明了情况,victoria叫她放心,自己马上会去解决床位问題,稍后就到。
果然,几分钟以后,一个护士过來接应,将宠天戈转到了高级病房。
等到这一切都安置好,已经是清晨四点多了。
一夜未睡,滴水未进的夜婴宁又困又饿又累,脑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稍一松弛,整个人就完全提不起任何力气來,所以,当victoria轻轻推门走进來的时候,就看见宠天戈在床上躺着,手背上连着输液管,头顶的药水正滴滴答答地流着,他身边的女人则是枕着手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蜷缩着睡着了。
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作为旁观者,victoria再清楚不过,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在互相折磨,谁都沒有犯什么错,但就是谁都不想先低头,先承认自己离不开对方,都只是在默默较劲罢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庆幸自己很聪明地在路上带了两份打包的粥。
“夜小姐,夜小姐!”
victoria唤醒夜婴宁,劝她不如先到旁边的陪护床上休息。
“啊,你來了,不好意思,大半夜还要折腾你,我不困,就是不知道怎么居然睡过去了!”
夜婴宁连忙站起來,揉揉眼睛,有些尴尬。
“宠总是发烧,其实白天在公司就觉得他有点儿不对,但是他的性格你比我更清楚,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victoria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夜婴宁又说了几句,放下东西后离开。
这种时候,想必夜婴宁是想要单独和宠天戈在一起的吧,她如是想到,不想打扰他们二人。
夜婴宁送走了victoria,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宠天戈的药快打完了,三瓶中其中有两瓶已经见了底,她连忙将victoria带來的粥热好,让他一醒來就能吃到。
护士來拔掉针头,再次给宠天戈测了体温,温度降了下去,只是体内还有炎症,要继续消炎。
“要注意不要让病人上火,不然一旦转成肺炎,病人也是很难受的,马上就要过年了!”
护士耐心地叮嘱着,收好东西,离开病房。
夜婴宁又是担心又是内疚,她到现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给宠天戈打电话求助的时候,他是强撑着赶过來的。
说不上來此刻是什么情绪,其实和宠天戈吵架之后,夜婴宁就有些后悔,但是她的尊严又令她强迫自己不能低头。
她总是在怕宠天戈瞧不起她,也怕他将自己和那些女人混为一谈,更怕自己在他的心里沒有地位。
这种恐惧,让她一直不能释怀。
而且,更不要说,她其实一直利用他,追查线索。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夜婴宁根本做不到全身心地,彻底放松地去好好爱这个男人。
每一次当她迈出一小步,就恨不得再倒退一步,一直努力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为的是将來有一天,她还能做到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有所保留,对他來说,是莫大的伤害。
顷刻间,夜婴宁哭出声來。
“宠天戈,你快点儿好起來,我会学着怎么好好地去爱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像小孩儿一样抬着手,抹着眼睛,可是怎么抹,眼泪都止不住似的,哗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