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追问了一遍,不想和傅锦凉兜圈子瞎客套,再说,两人之间也沒有寒暄的必要,套用一句流行语,都是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当然有事,沒事的话,我也不会主动打來电话的!”
傅锦凉慢悠悠地开口,似乎在讥讽着夜婴宁太过心急似的,等了几秒,她才缓缓说道:“我从我爸爸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天宠的传言,上面似乎有人正在查天宠,情况不太妙,你也知道,天宠发展得太快了,才几年时间就跃居行业龙头,这里面完全沒有猫腻儿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以前,她说的这些话,夜婴宁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在中国大陆做生意,想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清清白白,那是几乎做不到的,宠天戈的身份和家世,也决定了不会让他去体验所谓的白手起家,建国以來的几十年间,宠家的关系网已经盘根错节,密密麻麻遍布在全中海乃至全中国的各个角落,方方面面。
“这种事,你应该直接去找他,而不是來找我,我既不懂如何做生意,也不会和官员打交道!”
夜婴宁顿了顿,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那边,傅锦凉苦笑一声,也同样老老实实地反问道:“你觉得,我要是去找宠天戈,他能搭理我吗,我连半夜自杀都请不來这尊大佛,难道我现在去打一个电话,他反而就能乖乖跑來听我说,我早就不再这么幼稚了,嗤!”
她说完,静静地等着夜婴宁的回答,而后者也沒有马上开口,所以两个人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傅锦凉想要见自己,她听出來了,毕竟,涉及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在电话里就能说得清楚的,当然要面谈才清楚无误。
可是,夜婴宁总觉得,和她碰面,一沒必要,二太危险。
傅锦凉的危险,和夜澜安还不是同一种危险,她的堂妹很直接,所以才能做出过來抓脸这种事。
但是傅不同,她就像是一只捕食的蜘蛛,可以耐着性子,足足费上一整天的时间,去精心地织就一张牢不可破的蛛网,静静地在暗处等待着看中的猎物,一等到它们堕入网中,任凭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挣扎,也不可能逃脱被吃掉的残酷命运。
“不好意思,我还是……”
想了想,夜婴宁依旧是打算拒绝傅锦凉,想要终止这次谈话。
“等一下!”
见她就要挂断电话,傅锦凉连忙喊住她。
“或许你觉得我是别有企图,不过容我说一句,虽然宠天戈辜负我在前,可我也不希望天宠真的出事,你要知道,他家的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很多关系是人走茶凉,若是放在以前,谁敢查宠家的生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今非昔比,你也知道,宠天戈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听不得别人的意见,如果他继续一意孤行,身边又沒有人稍微提醒,我不敢保证,他能一直这么得意!”
说完,傅锦凉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我说得虽然直接,可也是实情!”
夜婴宁脑中“嗡”的一声,她倒是暂时沒想到宠天戈的以后,但经过傅锦凉的提点,她一霎时想到了即将和天宠合作的御润。
如果天宠倒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御润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受到莫大的牵连。
夜家从來都是清清白白的商人,从未卷入任何官场上的勾心斗角,老老实实赚着良心钱。
不,她绝对不能允许父亲辛苦到老,反而将一生心血白白葬送。
她必须要去了解一下,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