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神色威严,厉声喝道:
“大军在此休整数日,待养精蓄锐之后,他日再出关征伐!”
喝声如洪钟般响亮,在营帐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诺!”
众将齐声领命,声音整齐而宏亮,个个精神振奋。
这时,马谡和陆逊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担忧与顾虑。
马谡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禀奏道:
“萧相,那曹贼心狠手辣,竟火烧凉州,根本无法就地征粮。
而我们大军的粮草,皆需从关中长途转运至玉门关。
这一路转运,路途遥远,道路崎岖,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
即便我大汉国力强盛,也经不起如此这般无休止的消耗!
萧相若再挥师西入,只怕粮草会很快告急,届时大军将陷入困境。”
马谡言辞恳切,将当前不利的形势一一剖析清楚。
萧方微微皱眉,开始认真审视起这粮道难题。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铁蹄确实走得太远了,后勤压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汉国喘不过气来。
回想之前在益州之时,虽有山川险阻,但好歹还有水路可以利用,运输相对便捷。
且益州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能够就地征粮,为大军提供充足的补给。
凉州却截然不同。
这里远在西北边陲,地势荒凉,没有水路可通。
所有的粮草,都只能依靠人力一车一车、一担一担地运输。
漫长的运输过程,损耗之大可想而知。
且凉州本就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草可供征用。
再加上曹叡那厮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将百姓的粮食和物资都搜刮一空,使得大军根本无法就地征粮。
如此巨大的损耗,大汉初创,国力尚未完全恢复,确实难以承受。
“言之有理,逊也以为,此时确实不宜贸然举兵西入。”
陆逊也在一旁适时提醒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清醒认识。
萧方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问道:
“以现下的粮草储备,可够本相西征至高昌?”
马谡微微闭上眼睛,掐指算道:
“依现下的粮草储备,若精打细算,勉强够大军打到高昌。
但再往西去,恐怕就难以支撑了。”
“那就够了。”
萧方拂了拂衣袖,神色坚定道:
“此战西征,最主要的目标便是解高昌之围。
待日后粮草运输的问题得以妥善解决之后,再踏平月氏,让他们知道我大汉的威严不可侵犯!”
马谡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担忧。
陆逊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踏平月氏,这目标听起来实在有些狂妄。
以大汉目前的国力,解高昌之围已然是极限,若再妄图踏平月氏,那粮道的难度就要翻倍增长,大汉初创,真的能够实现这个目标吗?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略有质疑,但却不敢明言,生怕扫了萧方的兴致。
入夜,玉门关上灯火通明。
汉军将士们尽情地庆贺着胜利,欢声笑语回荡在关城之上。
他们载歌载舞,饮酒作乐,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次日,后续的步骑部队,带着数万粮草浩浩荡荡地抵达玉门关。
萧方集结所有大军,一声令下,大军如一条巨龙般向高昌城开拔而去。
…
高昌城头上,霍峻和府兵们长长松了口气,一个个瘫坐在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