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刺史王佑南的一面之词,或许是真,也或许是假,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得拿到证据才能知晓。
施孝真点点头,“我现在需要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你难道一点自救的线索就没有?”
王佑南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施孝真,“这是昨天一早在我桌案上发现的,将军请过目。”
施孝真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秀才未死,就躲在魏郡。’
这个线索有和没有是一回事,魏郡这么大,让他们去哪里找?
不过秀才未死,说明这条路行得通。
既然留纸条者说秀才未死,说明此人看到了秀才。
走出郡衙,施孝真回头对手下道:“派人夜里盯住王刺史的官房,有人潜入便立刻抓住。”
施孝真回到客栈,主簿秦方迎上前道:“启禀都统,卑职上午去县衙询问,县令说这个案子因为跨县,他们不便审理,就直接推给了郡衙,从头到尾都是由郡衙审理,县衙完全不知情!”
停一下,秦方又道:“另外卑职也发现一件蹊跷之事!”
“什么蹊跷之事?”
秦方走进房间,把御史台的资料袋中的全部文书取出来,放在桌上摊开,他指着其中口供道:“这几份口供是定罪的关键,但口供上只有奴隶姓名,主家的信息都没有,还有主家的名册居然也没有,都统不觉得奇怪吗?御史台居然也没有主家的名册。”
施孝真点点头,“主家名册被他们拿掉了,郡衙那边也没有找到名册,看来这份名册有大问题啊!连御史台都要回避。”
这时,侍卫在院中禀报,“俞将军来了!”
“请他进来!”
俞飞鹏快步走进来,手着拿着一迭文书笑道:“这是我在内卫文书库中找到的,内卫文书库里有不少来历不明的资料,因为不是内卫权限,我们一般都束之高阁,有手下说我们内卫也曾收到一份有关奴隶案的无名文书,我们找了一夜,果然找到了。”
施孝真大喜,连忙接过文书袋,把里面的文书全部倒出来细找,片刻秦方惊喜道:“找到了!”
他抽出一份名册,正是主将和奴隶一一对照的名单。
施孝真连忙接过细看,这些主家的名字都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名人在其中,这有什么好隐瞒呢?
他心中忽然有一种直觉,好像人数不对,他立刻进行清点,点了两遍都只有两百五十人,整整少了七十人。
“这份名册不全,应该是把关键的人物去掉了。”
查到现在,众人都隐隐猜到了,不管是刺史还是郡丞,都没有说实话,并不是刺史说的年迈奴隶,也不是郡丞说的奴隶不愿离开主家,根本原因是名册中有他们惹不起的人,包括御史台最后也是回避了真相,弹劾主官了事。
这时,秦方建议道:“不如我们按照这份名册去调查奴隶,先把这里面的两百五十名奴隶查清楚,看看能不能最后找到真正的线索。”
施孝真点点头,这不失为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施孝真又对俞飞鹏道:“刚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权力斗争的陷阱,很复杂,现在我发现这里面很可能并不复杂,也和权力斗争无关,就是一起单纯的奴隶事件,只是整个官场都在隐瞒名单,那个组织的秀才是关键,肯定有人认识他,你找底层文吏衙役调查,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秀才的身份和家人。”
“卑职这就去调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