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寒和姜槐哑口无言。
確实,从塔拉夏的角度来看,他已经完成了“调停”的任务。
甚至还帮他们从永恆那里弄到了一件至宝。
如果再要求他直接参与对抗永恆的行动,似乎真的有些得寸进尺。
就在气氛有些尷尬的时候。
林铃却满不在乎地笑著说道。
“反正你一天到晚没正事做。”
她的语气轻鬆,仿佛在和老朋友开玩笑。
“而且,永恆要是没了,你可就是四大军团倒数第一了。这样也没关係吗?”
林铃的这句话,如同精准的利箭,直刺塔拉夏的痛处。
“oh!!这个绝对不要!!!”
塔拉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他那浮夸的表情再次上线,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著,仿佛“倒数第一”这个名號是什么洪水猛兽。
“既然你这么在意排名,为什么不去招揽一些军团?”
林铃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中带著一丝探究。
“以你的实力,组建了军团的话,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一支军团吧。”
这確实是一个所有人都感到好奇的问题。
以塔拉夏展现出的深不可测的实力,如果他愿意,组建一支强大的军团並非难事。
但他却始终只有米塔一位“军团长”,这实在令人费解。
出乎意料的是,塔拉夏罕见地没有用那种不著调的语气回復。
他脸上的浮夸表情渐渐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反而是看了一眼还在闷头吃饭的米塔。
米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嘴里还塞满了食物,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塔拉夏的目光在米塔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只有一个军团,一位军团长。”
“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办公室內的气氛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姜槐、李牧寒和林铃都有些惊讶地看著塔拉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战爭领主。
这个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行为乖张的傢伙,內心深处似乎也隱藏著不为人知的执著与……秘密。
米塔眼里含泪,然后朝著塔拉夏竖起了一个中指。
“你他妈是要累死我?”
“oh!!这是我对你的关爱啊!!”
姜槐忍不住了,询问塔拉夏。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力量,你们已经有了,虽然现在和永痕或者荒芜正面作战,可能都只会落下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但是....”塔拉夏露出了一抹微笑,手里转动著那支笔。
“典狱长,你是聪明人......想一想那些原初之兽,一开始哪一个力量不是在你之上,你喜欢玩儿阴的,那就贯彻到底....点时间,点心思,然后用手上已经掌握的牌....让我那愚蠢的弟弟吃个大苦头吧。”
姜槐从塔拉夏手中接过了那支笔,而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这个人啊.......最討厌玩儿阴的了,但是....不得不说,每一次都挺管用。”
...
...
午后时分。
常越走进了一家不算太大的私人诊所。
诊所的装修简约而整洁,但不知为何,总透著一股压抑的气氛。
医生是一个二十五六岁,头髮凌乱,有著很深的黑眼圈的青年。
他穿著一件略显宽大的白大褂,手里拿著病歷表,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不耐烦。
看到常越来了之后,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左池医生,早啊。”
常越罕见地没有像平时那么嬉皮笑脸,语气中带著一丝客气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觉得早吗?”
左池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对常越没有任何的客套。
他把病歷表重重地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似乎心情很不好。
“我想……来问问她的情况。”
常越有些尷尬地说道,搓了搓手。
“哪一个?”
左池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著常越。
“左祈,还是渡鸦,还是,你那位宝贝徒弟?”
在说到最后那个“徒弟”的时候,左池的语气里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嘲讽。
“左池医生,我知道,当初是我下的这个决定。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常越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和自责。
“堂堂特管局局长,九局局长,七杀星常越。”
左池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挖苦。
“居然会意识不到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真是耐人寻味。”
面对左池的挖苦,常越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承受著。
这时候,抱著医疗箱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清秀,穿著一身护士装。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头顶上那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隨著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著。
“常……常局长。”
少女看到常越,显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向常越打著招呼。
“莎夏,最近过得好吗?”
常越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
“好……”
莎夏小声回答了一句,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左池阴沉的脸色。
“还是……不好呢?不知道~我去忙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连忙找了个藉口转身跑出了左池的办公室。
左池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吐出一团浓密的烟雾。
接著又递了一根给常越。
常越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著。
“她的情况,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病理性问题了。”
左池的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有些飘忽。
“你应该知道,她本身就比较特殊。”
“我知道……”
常越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沉重。
“还请你再想想办法……”
常越恳求道。
“我儘量。”
左池掐灭了手中的菸头,语气中带著一丝疲惫。
“你至少要让她每周都来我这里一次,她已经一个月没来了。”
“我会的。”
常越郑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了诊所之后,常越站在午后的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他嘆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
常越自言自语道。
“逃避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总有一天,必须要面对。”
左祈……
常越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心。
不要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