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雕像表面上被人涂鸦,用石头刻着污秽和侮辱的词语,不知道是谁干的。
赵屠夫指着岔路口里面,开口道:“从这里进去三公里后,就是岩水村,李田村还在最里面。
你们瞧着那两座大山了么?第二座山翻过去,就是木县。
以前发生过战斗,那一大片还埋着地瓜子。
前几年我还听人说爆了一个,炸*死了李田村一个农户。
那些年那些干走私的,都是从那里出境的。”
钱柏山疑惑道:“不怕死啊?”
赵屠户耸了耸肩膀:“我记得是八几年吧,我那时候刚成年,有一伙人在镇子上四处收购山羊,把我们镇子里和附近几个村的羊都买光了。
我们以为是外地屠宰场的人呢,事后才晓得,他们是把这些羊拖去那边的山头,在羊的脑袋前绑胡萝卜,赶着这些羊去探地瓜子。
那一晚上,老远都能听见地爪子爆z,响了一个晚上。
后来派出所跑去查看,人影都没有,死了几十头山羊,被炸的四分五裂。”
方永辉赞叹道:“这些人厉害啊。”
“那可不是。”赵屠户叹气道:“我年轻那会儿,也差点走上岔路,但是我老爷子是参过战的,把我看的死死的,所以现在的生活才顺顺当当的。
我那一辈儿的人,要么犯了法被枪毙,要么还在牢里,要么就死在了缅垫,过年喝酒都凑不出一桌老朋友。”
方永辉和钱柏山一边听着他唠叨,一边注意着周边的环境。
这条岔路只是一车道,错车的路都没有。
但也不需要错车,因为这种情况,根本不见车辆进出。
而且两侧生长着茂盛的灌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看见远处的大山。
土路中间也是杂草荆棘丛生,车一开过去,不断地刮擦着车底,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赵屠户见他们神色严肃,便问道:“我们先去哪里?”
方永辉回答道:“岩水村岩水村一组五号,和二十五号。”
赵屠户皱眉:“这两个地方我知道,不过路不通,只能把车停在村办公室,然后走路过去……”
钱柏山摇头:“不,先找村长。赵大哥,你经常去收生猪,就以收生猪的名义,向村长打听一下情况。”
“也行。”赵屠户点头:“不过你们办的事儿……”
钱柏山摆手:“你不用管我们,就把我们当做你的同伴。对了,岩水村的村长好不好说话?”
赵屠户冷哼了一声:“这狗日的姓鲁,他要是好说话,岩水村至于那么闭塞吗?在那村子里,他说一不二,他就是法律。”
“行,你记住,到时别露了馅儿。”
“明白。”赵屠户郑重点头。
三公里的路,行驶了接近半个小时。
路不仅烂,而且还抖的厉害,路面上时不时横着芭蕉树,或者是从山坡滑落的大石头。
这个时候,方永辉和钱柏山就得下车搬开,而且还得警惕着,万一从哪里冒出来一伙持械的歹徒。
幸好万无一失,他们最终到达了岩水村。
这个村子四面环山,围绕着村办公室,修建着几栋农村住宅,都是二层楼房,前面贴着难看的黄色瓷砖,两侧都是水泥抹墙。
赵屠户向门前搭着雨棚的房子努了努嘴。
“那就是鲁村长家开的小卖部,咱们下车后,我去和他聊聊。”
“行。”
钱柏山答应一声,他和方永辉对视一眼,两个人摸了摸藏枪的地方,确定枪还在,这才感到安心。
三个人下车,由赵屠户打头,他向小卖部走去,声音爽朗:“鲁村长,你在家吗?”
“鲁村长,我是镇上的老赵啊,收生猪的,你在没在家?”
钱柏山和方永辉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都在向四处打量。
这周围除了几栋住宅之外,全是芭蕉树、以及阔叶林之类的植物,望不见周围一里地的情况。
这让他们很没安全感,难怪临出发前,杨所长再三叮嘱赵屠户照顾好他们,千万别迷失了方向。
这要是遇到危险,一旦跑进林子,只能任人宰割,即使有枪,估计作用也不大。
这也是为什么章风镇派出所再三提醒,外来人员最好别进来这里。
这要是出事儿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永辉感觉很恍惚,这里的地形和植被,放眼一看,跟缅垫那边的环境差不多,根本分辨不出这是在境内。
他和钱柏山再次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不安。
这时候,赵屠户已经走上了台阶,来到门前。
门是关着的,在右侧墙上开了一个窗子,里面摆着两排货架,卖些柴米油盐和日用品,也有香烟和酒。
钱柏山一眼就看出,那些烟酒有的就是缅垫那边的。
除此之外,正面墙上有一个佛龛,里面供着一尊金佛,也不不知道是镀金,或是真的。
赵屠户来到窗户前,见里面没人,喊道:“鲁村长,我镇上的老赵啊,来收生猪的。”
他话音一落,从左侧最里面的门里迈出一个纹着臂的年轻人,他穿着无袖白背心,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地道:“喊什么喊?”
赵屠户不认识这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兄弟,鲁村长呢?”
臂男瞪了他一眼,不搭理,而是来到门后,把门打开,话也不说,又回到左侧的屋里。
这时,钱柏山和方永辉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他们跟着赵屠户入内,迈到左侧屋子的门口。
三个人一眼便看见,屋里乌烟瘴气,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一边抽着烟,一边赌牌。
两张桌子拼凑的桌面上,放着十几万现金,每个人都是表情激动,手足张扬,吆五喝六。
钱柏山目光一凝,往最里面看去,立即捅了捅方永辉的胳膊。
只见在最里面,一盏昏黄的灯泡下面,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头儿,胡子和头发已经白。
他坐在躺椅上,正用抹布擦拭立在地上的长*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