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闻又来了一怪客,他不禁激动了些。
是陛下又给他派人来支援了?
“请他进来。”
“是!”
没过一会儿,卫兵带著一手持锡仗,带著面罩的僧人进了屋子
“贫僧不公,见过田將军。”
儘管投效於帝王。
但是掌握神通的修者便是脱离了凡人的行列,有所仰仗的神通法宝,自是高人一等,胸中有傲气,不服管教。
苦兴六兄弟虽说是陛下派来的,但初次来见面时,却搞了一高深莫测的排场,把自己的地位拔高许多。
说是来帮助田宏破敌的,但是却並不遵从田宏的指挥,擅自出击送死。
不过,这次这和尚却是客客气气的。
没有僭越装神弄鬼直接来见田宏。
而是走常规流程,让下人通报,见了面也规规矩矩的行礼。
这样的感觉跟先前的苦兴六兄弟是截然不同的。
仿佛一边是草莽,而另一边是世家大族一般。
“不公?”
是陛下派来的人么?
这名字听来有几分愤世嫉俗的意味,不像是佛门静修智慧的僧侣会取的名字。
田宏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
这人带著面罩遮掩口鼻,眼睛一闭一睁,相貌来看挺清秀的,却是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意味。
旋即问道:“不知高僧从哪里来,见我是为何?”
不公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贫僧自南方来,见將军是有一缘法送与將军,可为將军破局。”
南方?
不是陛下派来的?
田宏闻言皱了皱眉头,却是对此人警惕了几分。
不是陛下派来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明辰还在外面呢!
这人一肚子坏水,阴谋诡计不可捉摸,难保此人是他派出来的诱饵。
“高僧请讲。”
不公笑了笑,拿出一纸信帛来交予了田宏。
“不知田將军可知我大齐?”
“恩?”
大齐,他自是知道的。
汪槐建立的璀璨流星,在这时代画下了最为浓烈的一笔。
草根崛起,轰轰烈烈的姿態,覆灭一国,占领越阳,让君主听到了底层人的怒吼。
但又隨著汪槐身死而转瞬即逝。
现在也不过是一眾鱼龙混杂的残党在东乾元製造混乱。
田宏知道这股势力。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在他的计划中,如果有机会继续侵蚀作乱的话,他是会去联繫吸纳这一股力量的。
他在这里做搅屎棍,怎么样能令乾元不舒服,他便怎么样做。
却是不想,他还没定下章程,对方反倒是先找上他来了。
而且还是一有特別能力的修者。
难道这帮残党也並非是一群乌合之眾么?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明辰的阴谋?
田宏並没有打开信帛,反倒是看著不公,心中念头百转。
不公並不介意田宏探寻的目光,只是语声平和道:“將军,齐国大元帅杜允安欲与將军建立联盟,共抗乾元,不日將兵发鑫火岭,接应田將军。”
“届时北烈与大齐连成一块,彼此支援,可当乾元千军万马。”
“不知田將军意下如何?”
田宏皱了皱眉头:“杜允安?鑫火岭?”
这是个好消息,好到有些奇怪了。
毕竟北烈什么都没做,南边的这一眾土匪就要北上来帮忙了?
本身乾元南下,他们的压力就很大了。
不好好防守,没有向田宏借兵,反倒先出兵向东北,接应田宏?
若这些人是北烈的嫡系田宏尚能理解,可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残党,跟北烈也只是潜在盟友关係。
优先保存的还是自己!
这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啊!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出兵?”
“不!”
“贫僧来,只为向將军传达我们联合之意。”
不公似乎能猜到田宏的想法一般,却是朝他笑了笑,言语似乎若有所指:“田將军,天命在北。”
“贪图享乐荣华富贵之辈,终究难成大事。”
“无能之人可为我做嫁衣。”
“一旦连结,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便是有力者可统管全局,予取予求。”
这和尚留著一光头,可说的话却越来越不像佛家修行之人该说的。
田宏闻言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来。
“大师究竟是为何而来?你可是来助我北烈的?”
听话听音。
虽然这和尚是代表著大齐而来,但一句天命在北,近乎已经朝著田宏明牌了。
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需要仔细推敲一番了。
不公闻言却是笑著摇了摇头:“田將军,不可说!不可说!”
“您可是坏了规矩了。”
有些话,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讲的。
田宏闻言眯了眯眼睛。
今天所说的话,所听所见,都需要细细考量推敲。
若此人並非是明辰的阴谋,那么或许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不公又问道:“不知將军可否愿意?”
田宏笑道:“杜將军情深意切,田某岂有不愿之理?”
“乾元残暴,明辰狡猾,暗害齐皇,我朝愿与大齐修好,共击乾元。”
不管对方是什么意思。
反正现在北烈什么都不用做,大齐会出动作来支援他们。
白得的好处,岂有不受之理呢?
“好好好!”
不公闻言却是双手合十失礼,和煦笑著点头:“烦请田將军修书一封,贫僧也好带回大齐復命。”
“应该的,应该的。”
相较於不公所说的那『天命在北』的几句话,现在看来,这联合的盟约反倒像是次要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