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我一定要杀了你！”
月光透过雕窗棂斜切在青石板上，宫璃蜷缩的脊背正卡在那道冷白的裂隙里。
她盯着自己撕裂的衣角随夜风飘动，像条濒死的鱼鳃在无声翕张。
后腰抵着的石柱不断传来寒意，那些凹凸的莲浮雕此刻都成了噬咬皮肉的獠牙。
发间黏着半片踩碎的油纸伞，细竹骨刺进鬓角渗出暗红。她嗅到陈牧残留在袖口的松烟墨味，混着喉头涌上的铁锈腥气在齿间酦酵。
指甲缝里嵌着几缕从对方衣襟扯下的金线，在月下泛着蛇信般的幽光。
屋檐坠下的水珠砸在锁骨凹陷处，激得她猛然抽搐。
那汪积水倒映出半张破碎的脸——左颊浮肿泛紫，唇角结着血痂，唯独眼睛亮得骇人，仿佛两簇将熄的鬼火。
她突然伸手搅碎水面，涟漪扭曲了身后古戏台斑驳的描金彩绘，那些牡丹凤凰都化作团团狰狞的色块。
耳畔仍回荡着乌篷船擦过石桥的闷响，当时船娘的吴侬小调还裹着桂甜香。
此刻夜雾漫过脚背，青苔在石缝里蜷成团，像极了她缩在柱根的模样。
指尖触到块棱角分明的碎石，攥紧时掌心传来锐痛，这痛楚竟让她勾起嘴角——原来这副身子还能觉出疼。
远处传来打更梆子声，惊飞檐角栖着的夜枭。宫璃望着黑影掠过月轮，喉间突然挤出声呜咽，又迅速咬住手背咽了回去。
染血的贝齿在苍白的皮肤上印出月牙痕，比颈间那些青紫更鲜艳三分。
此时的黎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庄园，来到了万剑阁总阁，各大分阁的阁主以及长老们全都齐聚一堂，等待他的到来。
阁主宫阳炎根本不可能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刚刚才被黎恩当成了发泄的对象，被灌得饱饱的。
黎恩并没有直接杀了宫璃，毕竟他要是这么做了，要面对的可能是整个万剑阁的追杀，他虽然不见得会惧怕，但属实没有必要。
况且经历之前的一番大战之后，他反倒觉得这个便宜老婆味道不错，值得反复品尝。
黎恩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没多久，宫璃便把自己收拾干净，恢复了往日的神女模样，然后前往她师兄韩尧的居所。
随后，她和韩尧一起，直接前往万剑阁总阁，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要和黎恩断绝关系了，从韩尧那难以掩饰的兴奋表情中不难看出，韩尧应该是得到了某种承诺。
此时万剑阁宗堂内，黎恩当着宫阳炎和一众长老的面，展露出了斗皇巅峰的实力，论斗气来说，他目前的确只有斗皇巅峰。
当然，他的战斗力可不是光凭斗气的，若是完全爆发，就算是一星斗尊他都可以一战。
然而，宫阳炎等人看到他真实境界只有斗皇巅峰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些失望，毕竟他们还以为黎恩真的已经突破到了三星斗宗以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