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太阳规则熔照八方
原本浑浊污秽的世界随着邪神的死去，自然而然开始崩溃。
大块的血肉从肉壁上剥离，带着残存的恶臭向着大地坠落，在所过之处留下灼烧痕迹，如同自大地长出来的伤疤。
这种污染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话，那么只能通过位面意志自身进行调整调节，而其时间或许要以万年为单位来计算。
高阳收回目光，这片血肉领域的坠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的。
剑光闪过，空间被斩开，高阳带着米洛菲娜踏入其中，消失在这崩塌的污浊世界。
下一刻，高阳与米洛菲娜出现在外界，昏黄的阳光穿透云层打在他们的身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不复此前的污浊黏湿之感。
就在这时，天地微微震荡，一道疲惫异常的混沌意识降临于此。
高阳对此已经十分熟悉，这是紫耀位面的位面意识，在失去了邪神镇压之后，重新恢复了自主能力。
只不过，从这道意识中，高阳还是能够感觉到它的状态并不好，就像一个刚刚生了大病的人类一般，元气大伤。
他抬头看向上方，意志微微扩散，与那道降临于此的意识相连接。
一声嗡鸣，高阳眼前的世界开始发生改变。
周围的景象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银灰色，在这片银灰色的空间之中，一颗百米大小，通体纯白的眼球安静的悬浮在穹顶上。
在高阳的视线落在它身上的时候，它紧闭的眼皮也在此刻缓缓张开。
纯白眼皮之下，是一颗不带丝毫感情的淡漠眼球，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瞳仁拥挤在眼球内，占据了眼球的绝大部分空间。
视线对视的刹那，略显疲惫却不带丝毫人类情感色彩的声音在高阳的耳中响起：“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异乡人。”
“居然有意识！”
高阳听到位面意志的感谢，眉头上挑，脑海中不由想到。
位面意识继续说道：“经历了太过漫长的岁月，原本无自主意识的存在自然也会诞生属于自身的意识，这并不值得惊讶。”
“那你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面对高阳的询问，位面意识明显停滞了一瞬。
过了数秒，一声叹息在这个银灰色的空间中响起。
这声叹息，不复先前的无情，反而如同一位经历岁月磨砺的老者。
“我身为位面意识，却会被整个位面的智慧生命那共同的意志所左右，或者说我并不能做到任何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我只是位面诞生出来的一个意识而已，而非整个位面的主宰。”
“但你可以部分主宰位面，不是么？”
高阳反问，他口中的部分主宰自然是指操控位面内的天象变化、大地挪移，能够做到这点，基本等同于掌握了毁灭位面内一切生命的能力。
“那是普通情况。”位面意识的声音再度恢复到先前那种无情状态，“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我并没有如现在这般诞生出完整的意识。”
高阳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他看向位面意识所化的纯白眼珠问道：“所以，你现在联系我，难道只是为了道谢？”
“这是一方面，多谢你伸出援手。”
位面意识的声音在高阳的耳边响起：“但是现在位面残留的污染依旧严重，我没有办法给到你相应的报酬。”
“这并不是重点，我对于报酬也并不关心。”
高阳摆摆手，转而接着说道：“原本我以为紫耀位面与其他位面情况大致相同，但现在看来，你的出现是一个不小的变数。”
“我？变数？”纯白眼球内数十只瞳仁一齐看向高阳，透着一分疑惑。
很显然，虽然拥有了自主意识，但一些复杂的情绪它并不能理解。
“是啊。”
高阳叹了口气，盯着纯白眼球继续说道：“紫耀位面已经没有了智慧生命，我斩杀那尊邪神便是为了将近百万的智慧生命转移到紫耀位面来，让他们得以在这里重新繁衍生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过了数秒之后，他凝视着纯白眼球继续说道：“邪神被驱逐，你身为位面意识也重新得到自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纳那些智慧生命呢？”
纯白眼球凝视着站在下方的高阳，数十个瞳仁看着高阳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一股寒意忽然浮现。
在这瞬间，身为位面意识的纯白眼球忽然意识到了，下方这个人类并不是在征询它的意见。
邪神都被这个人类所斩杀，那么再斩杀一个位面意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如果它选择不接纳那些智慧生命的话，或许这个看上去很平静的人类，下一刻就会将它也彻底抹杀。
对于紫耀位面来说，一个诞生自我意识的位面意识消亡并没有什么影响，位面依旧照常运转，但对于它而言，那就是一切的终结。
因而，面对高阳的凝视，纯白眼球沉默了片刻之后，很是认真的说道：
“哪里有位面没有智慧生命呢，如果让位面自然孕育的话，这个时间可能需要费很久很久。
现在你能够直接转移智慧生命到这里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多谢。”
“你能够这么想就好。”高阳眼帘低垂，轻声回应。
纯白眼球眨了眨眼，有些自嘲的说道：“这有什么，难道还有比曾经在这个位面上生存的那些智慧生命还要不堪的存在么？”
“曾经紫耀位面的生命？”
面对高阳的疑问，银灰色的空间开始变化，一幕幕动态画面将高阳环绕。
画面中，主人公是一种类似于地精的矮小生物，很显然这是紫耀位面曾经的智慧生命。
在超凡智慧的加持下，虽然画面很多很繁杂，但高阳依旧将所有的信息全盘接收。
而在看完这个名为“紫精”族从诞生到灭亡的整个过程后，高阳也明白了为什么紫耀位面会吸引来上古邪神了。
简单来说，这都是紫精族自己作死，最终玩脱了的故事。
高阳收回目光，看向纯白眼球：“好了，我知道了，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日后你可以安稳很长时间了。”
“紫耀位面随时等待你的到来。”
纯白眼球说完，周边的空间开始褪色，高阳眼前的景象开始恢复。
高阳并未去看眼前的景象，而是看向了眼前的综网提示：
“综网提示：你击杀了.”
“.”
“综网提示：猎杀神职发动成功，此次猎杀已经完成，你获得了生命本源结晶*7，神性火*1。”
高阳看着眼前浮现的提示，自动忽略最开始的一系列播报，将目光聚焦在最后一条提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