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板佯装心疼:“老樊啊,这玩意可贵啊,一架好几万呢,我们已经捐了1000多架给国家了,地主家没有余财了啊。”
“别啊!路总啊,我们这关系你。。。要么你便宜点!”
众人看着急得冒汗的樊建川都笑起来,后者也乐得同大家玩笑稍解心中郁结。
何况他的好些藏品都是跟当事人这么软磨硬泡来的,习惯了。
圆脸络腮胡的老樊突然正色道“路导,给我介绍一下你们鸟巢的设计师吧,我想单独开一个馆,把我们这场关于灾难和救赎的主题放进去。”
“没问题,这好说。”路老板点头应下,他是知道这座主题博物馆的。
上一世他在短短一月之内就收集了5000多件民间藏物,又在一年后的灾难日当天正式开馆相关主题的展览。
个中藏品别具一格,有遇难新人带血的婚纱、幸存者吴家芳用以驮着亡妻尸体回乡安葬的摩托,还有那头猪坚强。
猪坚强被养在了博物馆内,成为了活文物。
还有独具意义的战士们的被污泥沾染的带血军装、领导第一时间亲临灾区慰问的话筒,再就是十五位跳伞勇士的降落伞。
樊建川似乎是因为这个话题又想起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面色有些惨淡。
路宽提议道:“这个馆能不能割爱,给问界一个冠名的机会?”
“路总?”樊建川惊喜地看着他,知道这是首富要大撒币了!
路老板笑道:“这几年帮着捐献的学校落地,你跟梅姐都是纯义务,一分钱酬劳没拿。”
“你老樊是为众人抱薪者,说到了冻毙于风雪的地步有些过了,这算是问界的一份心意罢。”
“新馆就算我们两家合办,不要你们一分钱。”
老樊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是对这几个钱心疼,或是因为受到来自首富的馈赠而欣喜。
他少时从军报国,后公仆一方,散尽家财圆梦,还出版了多部抗日题材的著作。
又立下遗嘱,决定将身后所有的个人财产捐赠给国家,当得起一声义士。
连日来的惨像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转,本就叫他这个川省汉子心下戚戚。
此刻之所以如此动容,是从对面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赤子之心,颇觉此道不孤。
“路总,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樊使劲拍了两下大腿:“这心里真是热乎啊!”
他郑重其事地起身:“我代表不了川省人,但无论是捐楼还是无人机、捐博物馆,我老樊真是没话讲,只有给你鞠个躬。”
樊建川这一起身,梅燕芳和刘伊妃都跟着站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动真格的了?
路老板赶紧拽住他:“搞这些做什么?”
“蜀中多壮士,无川不成军,这片土地上的人为国家流的血够多了,钱可以说是最微末的心意。”
川省汉子吭哧瘪肚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长叹一声:“路导,等我把这个馆弄好,过几年我老樊给你搞个电影博物馆!”
文化版生祠是吧?
小刘这下来兴趣了,笑道:“我可以赞助!不过我要求博物馆不能过度美化他,要客观真实!”
“譬如某些人年轻时的风流放荡,起码要在介绍里提一嘴,不能就这么算了,以后再叫他岁月史书了去。”
众人大笑,刚刚的悲伤气氛也为之一窒。
路宽对樊建川的信任,自然是因为他上一世的有口皆碑。
更因为在国殇之后,他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在受灾严重的都江堰建设的小区因为严格遵循建设标准,均屹立不倒,1000多户居民安然无恙。
可以说,那是他个人高尚品格的丰碑。
几人聊了一阵,老樊也提出和梅燕芳一样的问题,关于问界希望学校教学楼的宣传问题。
只不过他比梅燕芳更了解内地国情,反倒是小心翼翼地劝道:“路总,学校的问题我建议就以民间口碑宣传为主,有的话确实不大方便说,但这一次据我走访的地方看。。。”
樊建川话音顿了顿,见在场的刘伊妃和梅燕芳都不是外人,低声道:“我们的楼太抗造了!我走的几个地方没一个出问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的,特别你打的是他们的脸。”
“你现在还要赶回去处理问界的事情,加上手里掌握的这么多舆论资源。。。”
做过五粮液市副市长的老樊推心置腹:“路总,人言可畏,还是避避嫌得好,风头不能出得太过。”
身边的刘伊妃和梅燕芳对视了一眼,想起刚刚路宽被打断的话。
显然,他和樊建川是有同样的认知的。
“放心吧老樊,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只要这些楼能发挥作用就行。”路老板本人也是抱着口碑自然发酵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
这樽万家生佛的金身是绝对跑不掉的,但他也没必要太过大张旗鼓地去动员宣传。
过犹不及,就会变成祸端。
时间接近上午十点,梅燕芳、樊建川连同阿飞三人,都很有眼色地到边上叙话,给小情侣告别的时间。
落地窗外的阳光透过薄雾洒进来,在刘伊妃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色。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志愿者的状态,准备素面朝天地投入救灾工作中去了。
路老板替少女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拿指尖轻轻地蹭了下她鼻尖的小痣,惹得小刘忸怩地抓住他的手,害怕被人看见。
淫贼就是淫贼,惯会在公共场合不露痕迹地搞些蜜里调油的小情调,撩拨地少女春心萌动。
“怎么说,走程序还是直接啃?”
“啃你个头,还有顾筠她们在那边呢,你可别乱来啊,丢死人了。”
恋爱近一年多,小刘私下里和男友在一起自然闲适自如,不过还没开放到当着顾筠这些外人的面跟洗衣机热吻的地步。
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儿般迅速缩回脑袋,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路老板叮嘱刘小驴:“不要逞强,你帮助大家的方式还有很多。”
“嗯,我知道。”刘伊妃挽着他的手:“20号央视有《爱的奉献》大型赈灾晚会,我19号再回去。”
“梅姐安排我主要是给小朋友讲故事、做游戏和心理辅导,这工作我可以的。”
“我知道奥运会的事情多,但你尽量也少熬夜。”
小刘调侃道:“本来就大我五、六岁,等你熬成小老头了,出去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
洗衣机脸皮贼厚:“吃嫩草怎么了?好吃,爱吃。”
复又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掌心贴在少女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不疾不徐的心跳,紧紧地箍住尔后松开。
登机广播响起,路老板伸出手,目光坚毅而温柔,像是抗战时期的同志:“革命伴侣,分工不同。”
小刘也配合着样板戏格调,纤细的腰肢如青竹般挺直,郑重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各奔东西,报效国家!”
“记住,安全第一,革命工作需要健康的体魄,还有——”路老板剑眉微扬,眉眼间闪着促狭的笑意:“可以把革命伴侣的婚姻大事同组织上汇报一下了,请征求一下刘晓丽同志的意见吧!”
“这回是真的要拐了人家的女儿了,要按照组织原则来,不然组织怪罪下来,拿着她种的锄头来锄我。。。”
“你知道的,鄙人不善奔跑。”
刘伊妃樱唇轻抿,小梨涡若隐若现:“知道了,据我判断刘晓丽同志原则上会同意的。”
“但具体关于你过去的成分,特别是个人作风方面,我本人还要再斟酌调查一下!”
洗衣机皱眉:“好,我这就回京灭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小刘歪着头,一缕青丝调皮地垂落在瓷白的脸颊旁,挑眉戏谑道:“灭口?你灭得过来吗你?怕不是要把刀都砍得卷刃儿了吧?”
路老板撇撇嘴:“那可不,秦城监狱都不一定关得下。”
刘伊妃一秒破功,不轻不重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记,眯着眼审视从良的渣男:
“别的我不管,结婚前你必须把要灭口的人给我交待清楚!”
嗯?你来真的?
洗衣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下大骇!
(本章完)